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等王爷好了,你自己去请罪!”
盼儿点头如捣蒜,“姑娘放心,奴婢一定不会让王爷对您有半点不满。”
“只是现在您有伤在身,不要在动气了。”
“王爷也为了救您才受寒,您不能辜负王爷的心意。”
姜岁禾抽噎着,“我、没想害王爷昏迷。王爷身子已经好了,怎么会···”
盼儿也很遗憾,本来拜祭唐妃能让雁王更心疼姑娘一些,哪知好端端就下起雨来!真是天不遂人愿。
盼儿也不知该怎么劝她,刚好李妈送了碗馄炖过来。
姜岁禾一听是王爷出门前吩咐的,越发内疚难安。
“怎么这么多?”盼儿看着托盘里满满两大碗馄炖,有些意外。
李妈堆着笑,“馄炖热了两次就不紧实了,但是王爷特意叮嘱奴婢要给姜姑娘的。”
盼儿还记得之前在厨房的事,这会儿趾高气扬端走馄炖,“有些奴才就是贱,非要王爷吩咐才能有个笑脸。”
李妈从兰亭阁出来,当即呸呸了三声。
实在是做得多,王爷病了,馄炖放坨了,才不得不用两个大碗都装给姜岁禾。
“哼,就算没有王妃,也轮不到一个医女当主子。”
方岭。
谢晚意面前的六菜一汤都分给常嬷嬷她们吃了,神明刚刚说留着肚子,等等有羊肉馄炖。
然而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太极佩毫无动静。
她从最初的欣喜期待慢慢变成了现在的担忧。
“小姐,要不奴婢给您熬些粥先暖暖胃。”簪雪看她抱着太极佩一句话也不说,担心她空着肚子不舒服。
谢晚意摇头,“这么晚了,神明多半又有要紧事。”
“眼下商人们都屯过冬来往的货物,南疆商人听说冬日还有互市,自然更忙些。”
谢晚意心里没底,“会不会是身体不舒服?”
自从来了方岭,簪雪还是第一次见她把担心和不安挂在脸上。那日罗刹兵攻进军营,她比任何人都要镇定,有时候冷静得让簪雪觉得不真实,怕她把所有感情都封印了。
不等簪雪开口,谢晚意焦虑道,“他帮我那么多,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
“连银子都是阿南留下的。”
她这一生不欠任何人,唯独欠神明的,无力偿还。
簪雪宽慰,“以后日子还很长,咱们一定可以报答神明的。”
会吗?
谢晚意自己都不敢肯定。
她就坐在窗前等了一夜,看着月亮由朦胧到清晰,再一点点变朦胧,方觉眼睛有些酸。
辰时也过了,太极佩摸着还是很冷。
常嬷嬷煮了姜汁红糖,还荷包了一个鸡蛋。鸡蛋是阿南带过来的,新鲜得很。
“小姐,再不吃点东西,肚子里的宝宝可撑不住。”常嬷嬷怕她还不肯吃,紧接着又道,“您这会儿觉得少吃一两顿不打紧,可若是有个风寒不适,在这地方难缠得紧呢。”
“这糖水补气养血,您趁热喝了。”
谢晚意被说动了,眼眸一眨,“还有吗?”
常嬷嬷高兴了,“有!您想吃,奴婢再煮个鸡蛋来。”
“一个不够,再煮两个吧。”
常嬷嬷就差要拍大腿了,“好!就该这样,多吃些才行。后面肚子大了,没有体力怎么支撑。”
可她兴致勃勃有荷包了两个蛋过来,才发现谢晚意是要给神明送。
她还写了字条:愿君安。
谢晚意想天都亮了,再忙也总该有喝一碗汤的时间。
然而还是迟迟没回应,起初是担心东西简陋,会不会惹人笑话?
可神明一向温柔如月,不会计较这个。
那、就是不合他胃口?
到最后谢晚意坐立不安,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又突然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