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做梦吗?”芸香有些恍惚,“这里头好暖和。”
“没想到南区下头的土如此松软。”安奶奶走路不稳当,一路扶着墙壁,清晰感觉到了黑土的松软。
谢晚意道,“前两日将军在屋子里就是挖这地道。”
还真是个解释的好时机。
芸香她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们还以为···”
谢晚意大方笑了笑,“你们以为我与将军私通。”
“没有没有!”众人连连摆手否认。
“不是私通!将军未娶,小姐未嫁,怎么能说私通。”
谢晚意看着芸香满眼的欢喜和尊敬,似笑非笑,“你怎知我未成过亲。”
“小姐是被谢家牵连,若已嫁为人妇,自有夫家庇佑。”
芸香她们私下里议论过谢晚意的事儿,这会儿几乎是脱口而出。
常嬷嬷和清秋已经变了脸,谢晚意心头没来由一阵抽搐,“是啊,若是嫁了,夫君自会庇佑。”
“你们说得在理。”
芸香没发现她情绪有异,还高兴自个儿猜对了,要不是时机不合适,她真想祝谢小姐和宋将军长长久久。
很快,小安和念右回来了,两人一脸沮丧。
“知道开了战,镇上的百姓门窗紧闭,说什么都不开门。”
“临近的镇子把进去的路用土填了。”
念右把首饰原封不动还给常嬷嬷。
清秋挤出一丝笑,“簪雪还没回来,兴许跟那位裴世子要到针线了。”
没人回应。
谢晚意瞧她们的脸比结冰的风渊湖还要冷,便知希望不大。
京城,暖心阁。
“咳咳。”昏迷两日的皇帝咳了一声,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
太医当即吐着气跌坐在地,“陛下福泽深厚。”
一旁伺候的太监总官也颤巍巍跪下来抹泪,“陛下,您可算醒了。”
“燕王殿下这药真是神了。”
皇帝的思绪慢慢回笼,“燕王?”
门外,裴恒正在候命。
得了消息过来的太子一脸凝重,带过来的冷风都跟刀子一样恨不得剐了他。
“六弟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幽冥鬼草这种只闻其名不见其物的东西都能被你这么快找着。”太子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早上才得到住持的回复,裴恒竟大半夜就送东西入了宫。
真是活见鬼了!
裴恒面无表情,“是父皇洪福齐天。”
太子沉声道,“我好奇六弟从哪儿找来的这奇药。”
话音刚落,沉重的朱门被内侍从里头推开,皇帝苍老的声音传出来,“朕也好奇。”
裴恒解释,此物是五年前三皇兄所赠,在燕临巡查时偶然发现的。
当时那花已经风干,狼群却守着不肯离去,军医只说此物能入药,而裴恒身子弱,三皇子便把东西给了他。
皇帝眯眼,“是寂儿从燕临找回来的?”
“正是。”
“想来三皇兄毕生希望拓展燕临以北的疆域,必是发现了什么契机。”
太子在一旁捏拳,“都说了此物难寻,还不一定有完整的。这一株是父皇气运庇佑。”
裴恒不紧不慢道,“儿臣觉得可以派人去燕临探访,若气候土质当真能培育此物,花些精力养,也未尝不可。”
皇帝布满褶皱的眼角一弯,心动了。
若能种出此物,那他的身子就有调理好的希望。
“六弟真是···”
太子刚要反驳,皇帝冷然抬手制止了他。
“若是燕临真能···”皇帝幽幽说着,门外递来急报,“陛下,罗刹屯兵六万,大举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