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公子放心。
不消片刻,太极佩传来回复:在你屋子里连接通往军营的地道?你半夜还要不要歇息?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高兴。
谢晚意没想到这点,琢磨半晌,落笔道:宋将军为人磊落,不会影响我们歇息的。再者,罗刹虎视眈眈,不驱之,我等亦难无忧。
裴恒见到这话,眸光一动。
多年前三皇兄也这么说,不驱逐罗刹,我大云子民委实难安。
信件边缘都快被他捏皱了,有那么一瞬间,他恍惚觉得对面的人就是三皇兄,可回过神又自嘲一笑。
思来想去,一个女人的屋子和军营连通,实在不妥,裴恒便提了个建议。
谢晚意经他提醒,想到往后一进地窖,别说看着士兵,说不定还能听见他们聊天,多尴尬。而且,太极佩的隐藏也是个问题。
正犯难呢,看到对方的建议,愁绪一散。
谢晚意提着神明给的金丝花灯罩下去,没走两步就见宋清和边往过走边用袖子擦汗。
地窖挖得深了,便热起来,宋清和上衣绑在腰上,结实的胸脯上全是汗渍,冷不防被灯罩抵在胸口,连肌肉的跳动都看得一清二楚。
两人猝不及防四目相对。
谢晚意一愣,思绪也停滞了,眼睛不受控制从他赤裸的锁骨一路而下,八块腹肌!
裴恒都没有!虽然她做了四年雁王妃,只和裴恒黑灯瞎火亲近过一回,但她记得清楚,裴恒腰身又瘦又长,没有像宋清和这样大块儿的肌肉。
宋清和在军营糙惯了,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她的眼神被灯照得清晰。
他脸色一沉,“看够了没有?”
口吻中的不悦十分明显,谢晚意眨了眨眼,收回目光,倒也没觉紧张,“将军自重。这是我的屋子。”
“里里外外都是女子。”
宋清和一哽,她还问罪起来了?咳咳,但是!她说得在理。
宋清和默不作声穿回衣裳,黏糊糊贴着身子也不舒服,“下来干什么?”
谢晚意直言,“刚刚忘了和将军说,挖通之后须得留个门儿。有什么事,将军提前让人通知我,或者在约定的时间敲门也可。”
宋清和眉头一挑,想都没想到,“你不说,本将军也会安排。”
“让人通知更好,敲门不像话。”
谢晚意点头,“如此甚好。”
宋清和觉得地窖太闷,胸口的气不畅快,“谢小姐可以让路了吗?”
谢晚意转身,她先往出走,没两步就听见身后磨叨,“夜半敲门···还真是不拘小节。”
她脚步一顿,意识到自己方才失言,但又气他嘴里没好话,懒得理会。
挖地道敲门,说得难听点就是私通了。
宋清和见她没反应,又道,“皇室选妃的标准何时变得这么低了。”
谢晚意心道还没完了?
她忽然侧身,“不然怎么能被雁王抛弃。”
宋清和见她侧脸线条绷紧,好看的眼尾勾起一丝略带攻击性的不满。
他顿了顿,“本将军没别的意思。”
这解释显然有些站不住脚。
果然,谢晚意也没给好话,“有也没关系,反正到这儿来的都是罪人,谈何尊严。”
“我提醒将军留门就是怕耽误您的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