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该入宫了。”闻渊在门外第二次催促了。
王爷一向准时,今儿怎么还不出来。
是不是又胃疼了?
闻渊叫来值夜的侍卫和厨房李妈仔细问过,什么事都没有,不由更困惑了。
战战兢兢抬手又要叩门,裴恒清冷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外头等着。”
闻渊即刻退下。
裴恒才看完她传送来的第一封信,当即明白她打的是什么主意,此举虽险但胜算高。意外的是,她没要粮食,而是请求每日传递些水过去,将白米熬粥,帮助妇孺过这个冬天。
还说未免引起恐慌,谎称是宋将军接济,但时机成熟一定会让所有人都知道神明义举,虔诚供奉。
说来说去是怕他不高兴贤名被旁人顶了。
这女人···
别的将军他兴许会犹豫,但宋清和···三皇兄亲自带出来的人自不会差。
这些年为避免被太子针对,他只能冷眼看着朝廷对燕临越来越不重视,今年索性缩减了燕临的军粮和军需。
长此下去,就算宋清和拼了命想保住三皇兄打下的关口,只怕不是死在罗刹兵刀下,而是饿死在自己军营。
眼下倒不失为一个既掩人耳目又能帮到将士和百姓的办法。
“王爷,早饭好了。”
李妈照例将六菜一汤放在裴恒门前,默默退下。
等王爷下朝回来再来取空盘,若是王爷留在宫里,那就戌时送第二餐时再一并收拾。
虽然他们一直好奇王爷的胃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丰富,但王爷能吃完,李妈做起来就也有劲儿。
裴恒把早饭传递过去,出门就见到了姜岁禾。
“王爷,我做了两个驱寒香包,您不嫌弃的话可随身戴着。”她屈膝行礼,垂眸敛目的模样乖巧又安静。
裴恒看了眼颜色,一红一紫,太乍眼。
不过面上没表露,“前两日不是才做了几个。”
那几个被他送给玉佩对面的人了,这会儿才意识到燕临关缺水,他们哪能说洗澡就洗澡?可笑自己还告诉她,泡澡用效果好。
姜岁禾不知雁王在想别的女人,只道,“那几个泡澡用好,这两个可随身佩戴,药味很淡,还能驱散一些不好闻的气味。”
“王爷时常要去校场,士兵多了,空气不好。”
裴恒好看的眉头一挑,漆黑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有一瞬间深沉冰冷,“本王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姜岁禾笑容一敛,抓着香囊的手指有些不知所措的微蜷,“岁禾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姜姑娘从前不也是在烽火线上救死扶伤?怎么嫌弃士兵脏了。”
裴恒是真的不明白,但这话一出口,姜岁禾脸色煞白,憋了好半天才解释,“王爷是贵胄,出入朝堂,总、总更不能不顾仪表。”
裴恒颔首,然后接过香囊,“不麻烦的话多做一些。”
姜岁禾面露喜色,迫不及待,“不麻烦!王爷待我恩重如山,能帮到王爷是岁禾最大的心愿。”
裴恒走后,盼儿过来,“姑娘,从李妈送饭到王爷出来前后没有一盏茶功夫,王爷即便用了饭也该叫人进去收拾才对。”
姜岁禾遥遥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王爷身上确实有米香味。”
盼儿皱眉,“奴婢问过府上的侍女婆子,王爷胃不好,早晨只喝清粥,也很少吃鱼虾,可厨房今儿蒸了条鲈鱼。”
姜岁禾心口止不住起伏了几下,再看园子里外每隔十步就有侍卫把守,没有雁王命令,别人近不了半步。
她定了定神,“让我想想办法。”
想办法进房里看看究竟有什么东西让王爷神神秘秘,连她都不关心了。
燕临关军营。
谢晚意吹了大半夜冷风,宋清和这里的糙茶太浓,她身怀有孕不敢饮,此刻大快朵颐吃着玉佩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