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沉默的,柔软的,低眉顺目的,乖顺如同一只灵宠,勤劳如同一个奴仆,她们有许多面,唯独不该是锋芒毕露到让人无所适从的。
当夏公主彻底不想敷衍时,她的腰杆挺得前所未有的直。
两个长老迂回地说了诸如“现在国内需要羽衣军”之类的,与她父兄派来的使者大同小异的话而不见夏公主回应后,终于耐不住,道出了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夏公主,即使您在这样关键的时刻也不愿替国中分忧,那至少有一点,请您务必做到——不要为丈夫国带来灾难。”
这话说的相当刺耳,夏公主的心腹全都面色不善。
夏公主微微蹙眉:“你们的意思是……?”
一名长老含蓄地说:“您贵为丈夫国的大公主,一举一动,无不关系到丈夫国的体面。而如今……我们得到消息,您为了一个认识没几天的所谓朋友,这是要与巫咸国过不去?”
“你们得到的消息大概落后了,我那个认识没几天的朋友,刚刚冒死把我从鼓与钦两个上古煞物的手底下救出来。而更关乎丈夫国体面的丈夫国国主和继承者,正在为一个据说是十巫弟子的女人要死要活。”眼见那两人有意无意地拦到了自己身前,夏公主微微眯起眼睛,形状漂亮的眼中有怒火开始燃烧。
姝也忍不住了,怒道:“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快说!否则,我可不认识你们是真的长老堂还是假的长老堂!”
随着她的话,几名护卫自马上飞身而起,竟也如同两名长老一般悬浮在了空中,长发无风自动,玉手按着长剑,剑身已横至身前,随时待发。
两名长老知道想要借羽衣军平下这次乱局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了,恼羞成怒之下,本待将长老会的决定直接告知,话到嘴边时眼珠子一转,忽然升至半空,冲着底下所有埋头赶路的将士扬声:“诸将士听令!夏公主不顾一国安危,执迷不悟,执意要与身份不明之妖人为伍,并为此不惜对上巫咸国,实有违一国公主之本分,我二人特此传达丈夫国长老堂的决定——从今往后,夏再也不属于丈夫国人,她的所作所为,再与丈夫国无关。”
“……丈夫国从此,再无羽衣军。但诸位将士,生在丈夫国,长在丈夫国,羽衣军不在了,你们依然可以选择效忠自己的国家。只要愿意离开队伍回去的,职务上提一等,另有赏赐不等。诸将士,弃暗投明的一刻到了——诸位向极西看一看,巫咸国即将有大动静,无数疯狂的妖兽正涌向这边,不想莫名其妙卷入其中丢了性命的,立刻回国!”
两名长老孤身在大军上方,声音随着精神力的运用远远传开,确保队首队尾的人听起来都在耳边。他们一面喊话“动摇军心”,一面小心地观察着夏公主的动静——生怕对方恼怒之下,直接让人上来扑杀。
在他们的意识中,一支军队哪怕再死忠,一听说自己若是继续追随这首领,就要被整个国家抛弃了,也必然会惊慌失措。在长老堂的推测中,哪有不逐腥的苍蝇,夏公主现在表现得置身事外,最大的可能便是打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主意。
既然争取不到助力,那么,至少也先把这隐患给去了。否则,她若杀个回马枪,堂堂丈夫国出了个女王,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将夏公主开出去,一来避免巫咸国兴师问罪,二来断绝她回归的可能,倒也算是一举两得。自觉虽有断腕之痛,却也属于能舍则舍,壮士所为。
而若能以此消息扰乱人心,直接让羽衣军溃散,那就是最妙的情况了。
然而,两位长老的计划落空了。
夏公主并没有气急败坏地令人攻击他们,只是抬头冷冷地注视着他们,仿佛他们的喊话只是一场滑稽戏。她身周的将士倒是神色都不大好,有的看起来极其愤怒,有的面色阴沉,却也没有出手。至于普通士兵,则抬头看傻子一样看着两人。
两位长老心里升起了一点不妙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