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孟槐却没功夫安抚它,小心地咽了口口水,“你说饕餮大王的新坐骑,是一只竖着很多条尾巴的、灰扑扑的大狐狸?”
“对啊对啊,比一般的狐狸要大上许多呢!本来应该是白色的,只是那狐狸不知怎的,跑得烟尘滚滚的,我觉着啊,那灰扑扑的身上应当都是它扬起来的的灰来着……”鳛鳛鱼兴致勃勃,不计较孟槐之前的走神了。
结果孟槐再一次打断了兴头上的它:“那什么,你看……那像你说的,饕餮大王的坐骑么?”
鳛鳛鱼对孟槐接二连三的心不在焉生气了,哇哇嚷道:“你到底还想不想往下听呀,想听的是你,顾左右而……而……而……你说什么?”
鳛鳛鱼倏然回头,两只动物一高一低,同时看到了远处一路黄尘滚滚而来。打头的一只大大的动物尖尖的脸,尖尖的耳朵,四肢长长,除了跑动的姿势有点怪,整个一点不显笨拙,重要的是那身灰扑扑的毛毛……怎么看怎么像,呸,怎么看都是那只特殊的狐狸啊啊啊——
孟槐目瞪口呆地看着刚还气鼓鼓的鳛鳛鱼翅膀一张,嗖地飞走了。简直,简直……太明智了。
它尾巴一夹,急急忙忙也跟上,口中榴榴而呼:“你往哪边跑?”
“谯水那边吧!只有一面光秃秃的山崖临水,几乎没有动物出没,饕餮大王这么爱吃,肯定不会往那边去!”鳛鳛鱼信誓旦旦。孟槐一听也是,佩服不已,两只飞快地跑到了谯水附近。
刚找到个隐蔽些的地方躲好,两只稍稍探了点头,就眼睁睁看着那一路黄尘拐了个弯,几乎是沿着它们一模一样的路线跑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孽缘啊!
两只吓得一动不动之际,肖衍已嗖地窜到了近前,扫了眼周遭环境。两道光秃秃的山崖面对面兀立,底下一条黑沉沉的水奔腾而过,水流湍急无比。不知是两崖过近还是水本身有问题,在上头都能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
孟槐和鳛鳛鱼正僵得一动不敢动呢,就见那巨大的狐狸轻轻一动,跳到了他们面前。
嗤地一声,两只小妖兽眼睁睁地看着面前坚实无比的岩石活生生陷下去两个坑,然后面前的大狐狸若无其事地把前腿拔了出来,一张尖尖的、高冷无比的狐狸脸凑到了它们面前。
“……”这这这,这是威慑吧?一定一定是威慑吧?孟槐和鳛鳛鱼泪流满面,它们这样的小喽啰,到底有什么好威胁的啊哭o(╥﹏╥)o
“坐坐坐坐骑大人,请请请问有何吩咐?”作为不小心坑了一把朋友的兽,鳛鳛鱼硬着头皮开口。专门要在地上戳两个洞立下马威,又盯着它们没有立刻下口,这绝壁是有其他打算吧?
肖衍没听明白那什么“坐坐坐骑大人”是什么鬼,但不妨碍他拉长脸扮坏人——他实在被突然陷入昏迷的饕餮吓坏了——于是显得格外高冷,拿一条腿指指底下的河:“叫什么?”
鳛鳛鱼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毕恭毕敬地回答:“回大人,这山是谯明山,底下这条河便随着唤了谯水。”
“呼——”肖衍身后传来两声放松似的喘气声。鳛鳛鱼吓一跳,微微一错眼,这才发现那巨大的八条尾巴后头,还跟着两只妖兽。
一只身形如豹子,尾巴极长,近乎占到身子的四分之三,长了一张人脸,脸上却只有一只眼睛,这会儿正把长尾巴叼在口中,独目中眼泪汪汪。另一只则是一条长长的、背上带尖刺的蛇,鳛鳛鱼认得它,那是南边大咸山上的长蛇,平日里耀武扬威神气极了的大蛇这会儿垂头丧气,满脸生无可恋。
“这谯水里都有些什么?”鳛鳛鱼紧张过头,正漫无边际地想些有的没的,忽听面前的大狐狸又开口了。
这回孟槐稍稍反应过来一点了,先了一步回答:“这谯水有些特殊,从地底深处流出,又夹在高耸的两岩之间,极其阴寒,寻常鱼类皆存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