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臂国这样的小国家, 组织方式还是相当原始的。
长老会亲自带人去打猎, 遇到危险也第一时间拎着武器上阵。圆眼和长颈虽被人称一声少主, 但平日里跟差不多年纪的人也都是嘻嘻哈哈勾肩搭背, 一点架子都没有。
肖衍见了几次他们讨论事情, 都是长老首领凑在一块叽叽咕咕地就开始了。
谈得开心了互相拍肩大笑, 谈不拢时嗓门越来越高,拍桌子骂人也是常有的事, 骂完了脸红脖子粗地喘着气互瞪,活像一群斗鸡。可就在旁人以为他们就要拳脚相向时, 他们又哼哼着坐下了, 继续吹胡子瞪眼地争论。
当然,大部分时候,这些老大们的意见还是非常一致的。
而早就以武力起家,并壮大到差点能吞并整个西边的丈夫国, 显然不是这画风。
无论是一开始便强势冲出,占据各个重要位置的兵士,还是夹在在其中的, 几乎无法掩藏的强大灵力波动,甚至是城门守卫大喊公主, 路人几乎非常习惯地退避到两侧,都可以看出其严格的秩序性。
在小姑娘嘀咕完后, 又是两排人马自城门处飞快出现。这次与之前一批不同, 清一色地骑着高头大马, 昂首扬蹄间显得神骏非凡, 更奇特的,则是马背上的人。
那是清一色的娘子军。
干干净净不施粉黛的脸,头发利落地束在脑后,统一的深色服装,身上要害处加了防护,窄袖收口方便行动,样式简洁无比,只在上衣下摆处绣了一圈偏亮的花纹,让整支人马都多了几分亮色。
更重要的是,肖衍能明显地感觉到她们身上比前一些人活跃得多的灵气,加上那不经千锤百炼不可能出来的沉凝之气——显然,这些人马绝对不止看着赏心悦目而已,动起手来也绝对给力。
若说小姑娘只听到喊声时还有些迟疑的话,这两排人马一现身,小脸上的凝重顿时荡然无存,几乎忍不住跳起来:“呀——羽衣军的小姐姐们!”
羽衣军。
虽然肖衍才来丈夫国没两天,但对这三个字可绝对不陌生。
在介绍起丈夫国的情况时,一臂国的人不止一次地以敬佩的口吻提起过她们。不过肖衍他们的身份是生意人,不好表现得对人家的兵力太感兴趣,便假装兴致缺缺,只稍稍旁敲侧击了一些内容。
好在他们有个包打听的智。
老头儿东转西走,听了一脑门杂七杂八的消息,把其中关于羽衣军的剔出来,再去掉那些不靠谱的道听途说,很快就理出了一条相对清晰的“丈夫国大公主崛起记”。
这是一个近乎传奇的故事。
说起来,很久之前,丈夫国的人也基本如现在的一些小国一样,男女都很剽悍,上阵亲兄弟,打架夫妻团。也不知是远古的血脉特别浓郁,还是占据的地方灵气特别丰沛,这里有神血的人相当多,不拘男女,实力相当。
转折点还是那次与巫咸国的一场大战。
丈夫国功败垂成,被打得相当惨,之后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不管勃勃野心是不是还在,表面上的姿态总是要做足的,装模作样地去遥远的中原学了满口的谦退之辞,又号召国内所有人学礼,从穿着打扮到进退举止,总要做出一副谦谦君子型“大丈夫”的模样。
一时间满国衣冠胜雪,全是白衣飘飘宽袍大袖的模样,不知情的人猛一看肯定会吓一跳,以为在举行什么隆重的国丧。虽然满街的大汉们依然走路甩手甩脚,下巴朝天,一言不合就恨不能撩袖子打一架,看起来与“哀戚”并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然而,表面工作做了多年,到底也会有些潜移默化的作用。
丈夫国到底太偏西,与中原文化差异太大,理解起来,难免会有些偏差。这般不走心地学习中原时,囫囵吞枣下难免就会走一些极端。
其中很重要的一点,便是重男轻女的思想逐渐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