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殉葬坑约有三米多深,里面密密麻麻堆着各种枯骨,一跳下去,就踩在了骨头上,发出一阵骨头碎裂的咔嚓声,众人脚下不是平地,骨头打滑,除了哑巴和颛瑞外,其余人纷纷摔了个四脚朝天。
我坐在枯骨堆里,顾不得起身,连忙抬头一看,却见上方的两支队伍已然相遇,它们猛地停了下来,仿佛在奇怪中间的人怎么不见了。然而,下一秒,它们便齐齐的转过身,面朝着我们这个殉葬坑的方向。由于这些粽子本就是一直低着头的,这会儿一转身,我便瞧见一张张模糊不清的鬼脸低头看着殉葬坑里的我们。
那种感觉,就仿佛我们也变成了人牲似的,那种被一群粽子居高临下窥视着的感觉就别提了,其余人看不到,我确却看的清清楚楚,顿时觉得头皮发麻,生出一个念头:我怎么有种,落入了陷阱里的感觉?
这时,摔倒的众人纷纷爬了起来,颛瑞立刻问我,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我定了定神,看着上面一张张低头看着我们的‘脸’,只觉得喉咙发干,须臾,才苦笑道:“还在,它们在看着我们……”
雷子有些急躁,他什么也看不见,又摔了个四脚朝天,这会儿听我这么一说,不禁道:“你小子别是在故弄玄虚吧?到底有没有鬼?”
钟恭说:“只有陈兄弟一个人能看见,我们弄不清情况,套危险了,我看不如请香好了。”请了香,便能看清周围不干净的东西,这次,上面的那些软粽子也没有别的动作,因而这个提议得到了众人的同意。钟恭当即从装
备包里摸出香来,众人都知道规矩,因而,就在钟恭拿香时,冯鬼手忽然加了句话,说:“不如请一柱祖师香。”
所谓的祖师香,也是请香的一种,只不过会将原本的一根香增加到五根,之前在格格尔公主墓,我和冯鬼手搭伙时,他曾经请过祖师香,结果烧出了个三长两短来。那次的经历当真不太平,死了人不说,还惹出一条黑蛟,所有人都差点儿玩完。
他一说请祖师香,我这不好的回忆便给勾起来了,心说:万一又烧出个三长两短,岂不是扰乱军心吗?于是我说:“别请什么祖师香了,这年头谁信这个。”
钟恭当然是听我的,不会听冯鬼手的,当即只摸出了一根香,紧接着拿出打火机点,谁知点了半晌,香头却连个火心儿都不冒。
透过防毒面具的玻璃罩,我瞅见钟恭脸色不太好看,对颛瑞说:“当家的,点不着怎么办?”
雷子说:“是不是买到劣质货了?回潮了吧?”小雨等人是白三爷的手下,平日里下斗的事也没少干,身手不错,但似乎不太入流。倒斗的买香,事关身家性命,谁敢买劣质货?先别说这种几率很小,即便真的买到劣质货,就算不冒火星,也该冒个黑烟吧?这香可是连黑烟都没有。
我们几个老手立刻知道事情不对头,香点不燃,这说明粽子不受,不受香的粽子是大凶。
就在众人愕然时,哑巴冷静的开口,吐出四个字:“请祖师香。”
他这话让我们的大脑活络过来,祖师香是烧给盗墓祖师爷的,这个香应该能受。
这次
钟恭先是用打火机点燃一根白蜡烛,紧接着摸出五根香,嘴里念念有词,说的无非是希望祖师爷保佑,指点迷津一样的话。他一个八尺大汉,这么煞有介事的搞这种迷信的东西,看起来还很是不协调,让人想发笑。
但现在,没人笑的出来。钟恭一边念,一边用白蜡烛去点那五根香,这次,香到是一下子就点燃了,雷子等人不禁对哑巴投去钦佩的目光。烟雾袅袅而上,昏黄的灯光在烟和黑雾交织着的空间中,显得晦涩不明,即便好几只手电筒都大开着,依然觉得周围光线暗淡。众人紧紧注视着烟雾和那烛光,片刻后,只见烛光一条,昏黄的火苗猛然一缩,缩的只有星豆般大小,无风自动,变成了绿油油的的火苗,将钟恭的脸照的有些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