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恭一说吞金,我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爷爷的工作笔记里记载过。古代入殓,一般都有口含,寻常人家在尸体嘴里压一枚铜钱,示意去阴间时打发小鬼的问路钱,富贵人家在嘴里含金片,再往上的王侯则含玉。一般口含都是在嘴里,但也有意外,在尸体尸体搬运过程中受到颠簸,或者出了什么别的变故,含在嘴里的金玉就会往下滑落,堵在喉咙里。
这在行话里叫吞金,遇上这样的主,有职业素质的就舍了口含不要了,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散盗,往往就如蝗虫过境,粗暴的割开尸体的喉咙将吞金给取走了。
这是题外话,吞金本无大碍,但玉是精气的象征,历来被誉为有养生的功效,所为的养生,便是养人的精、气、神。这具尸体,身前想必至少是个将军级别的,嘴里含玉吗,滑入咽喉,尸变之气被玉定住,使得凶悍非常,一刀砍下去,没能放气,而是与其中的千年尸玉相接触,如金似铁,无法撼动分毫。
遇上这种粽子,基本就是没招了,这粽子不仅吞金,还会打洞,跟成了精似的,钟恭说完拔腿就往外面跑,但我却被粽子堵住了退路,眼瞅着刀也不管用,无奈之下,只得二话不说掉头往里跑。
那粽子速度奇快,飞扑过来,论起跑,我当然跑不过它,情急之下顺势一跃,躲到了那黑色的真皮沙发前面,身体才刚落地,整个沙发就被那玩意儿的大力给推翻了,直接砸了过来。我一时也躲避不及,好在我是在沙发的前方,坐垫和靠背间有空隙,砸下来后恰好形成一个三角,将我罩在那三角形中。
钟恭那小子也忒不够义气,早就没影儿了,我心中暗骂倒霉,心知这沙发阻
挡不了粽子的大力,得赶紧躲到安全的地方才行,想办法把这粽子给解决了。
这么一想,我开始往外爬,准备从这个三角形爬出去,结果刚要冒头,一颗焦黑恶臭的脑袋就出现在了三角形的前方,堵着我得去路。
那尸体烧焦的味儿别提多恶心了,与别墅原本的熏香味儿混合在一起,形成了那一股十分古怪的味道。那东西堵在我前方,两个眼眶里是一团焦肉,里面的肉粒微微转动,似乎人的眼睛一样,紧接着,一双长了黑色指甲的手猛地朝我插过来。
幸亏我在看到它的第一眼便往后退,险险的避开了致命距离,它那暴长的指甲插过来,刚好就在我鼻子前方一厘米左右,要刚才稍微退的慢一点儿,只怕我这脑袋上就要多是个窟窿了。
这玩意儿一插之下被沙发阻挡,十分暴怒,两臂猛地一挥,沙发竟然直接被它给掀开了,暴露出我趴在地上的姿势。不等我爬起身,便又冲了过来。
我靠。
这下我也没工夫躲闪了,连爬起来的功夫都没有,眼瞅它要压下来,下意识的双腿一抬,猛地蹬在这焦粽子的胸前,阻挡住了它扑下来的趋势。与这巨大的力道猛然相逢,我双腿一颤,怀疑自己的骨头是不是都要被阵碎了,脚腕处更是一阵钻心的疼。
我心知光躲没用,人的速度是快不过粽子的,何况是这个变异的老粽子,于是忍着疼痛,一咬牙,脚下发力,将它猛地踹了出去,与此同时,这股蹬出去的力道也将我往后一推。
感谢他们家光滑的地板,这力道一弹,我后背在地上滑,恰好被推到楼梯口,而那粽子被我踹翻在地,趁它还没有爬起来,我赶紧往楼上冲,刚冲到楼梯口,它
又跟着追了过来,不是用走的,而是半飞的姿势,上楼的时候双腿一蹬,就窜出一半的距离,要再在地上躺个几百年,八成就进化成飞尸了。
眼瞅着它两步就能追上我,我也顾不得跑了,立刻打开了离我最近的一个门躲进去,反身就将门给锁上了。紧接着,门外传来砰的一声响,木门颤动了一下,我怀疑再撞两下,它估计就要报废了。
伴着这声响,房间里的灯忽然亮了,灯光亮起的瞬间,我看到床上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