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便不会有事,陈应将军也不会,唉。”
想起了刚才,手下将陈应的头颅和身体缝起后放入棺材之中,士颂心里那个痛啊。
“主公。”梁信微微转醒,但士颂知道,这多半是回光返照了。
“我在,德奇,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你只用好好休养即可,待你伤愈后,我们再一起驰骋天下。”士颂笑着安慰道。
梁信微微摇头,释然道:“我自己的伤势,我还是知道的,这次只怕是撑不过去了。梁信最后,还有一言进于主公,还请主公纳之。”
“将军请说,幼泽自当听之。”士颂坐到了梁信的榻边。
“战场之上,刀箭无眼。主公年少气盛,武艺平常,万万不能凡事都亲临一线,若是主公发生不测,则全军必危。还望主公日后万万不可如此大意。”梁信握住了士颂的手。
接着,他说道:“主公少年奇才,梁信得遇于主公,实是梁信之幸。欧夫人旧部,这些年来,大多都为主公折服,然欧夫人手上,有一支蝮蛇秘队,这些人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一顶一的好手。除我和钱振之外,应该还有数人。”
“欧夫人自然不会对主公不利,但我总觉得,欧夫人凡事,都有自己的想法。若是过去,我等在交州占山为王,也就罢了。如今主公俨然一方诸侯,还请主公多加留意,莫因欧夫人的善意或者个人意愿,影响了主公大计。”
“我知道,我知道。”士颂看着梁信越来越虚弱,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心里又急又愧,总觉得是自己对不住梁信。
“周泰骁勇善战,可用以为亲卫营,有他在,我也就放心了。”这便是梁信最后的遗言了。
“士颂知道了。”士颂帮梁信合上了眼睛。
就这么一战,自己折损了两员大将。
也许在历史上,陈应、梁信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人物而已。但现在,在自己手下,这两人可都是重要将领,这一刻,士颂想了许多。
梁信中箭的位置和自己中箭的位置是同一个位置,但是自己活下来了,而且只是伤了皮肤而已。
但是梁信却死了,士颂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所有的好东西都在自己身上,自己的亲卫队都尉的战甲都比自己差了不止一点两点,而那些普通的士兵呢,只怕自己发给他们的皮甲和布甲,更加的没有用吧。
但即便是这样,所有人都在两军阵前拼死搏杀。
只有自己,把战争当做儿戏,以为自己是后世穿越回来的,就不把这个时代的将士们看在眼里,以为斩获多少,战损多少,不过只是一堆数字而已。
更不用说,梁信也好,陈应也好,都是因为自己的失误,为了救援自己才死的。
自己的将士们,都在尽他们的职责,做他们应该做的事情。
而自己呢?身为主上,就可以任性胡闹,仗着自己良好的装备,在战场上“体验”战争吗?那是对自己手下将士的不负责!
梁信说的对,战场之上,刀箭无眼。
需要我上场鼓舞士气的时候,决不能退缩,但是明明不该我上场的时候,我也应该待在后面,不要给自己手下的将士们添乱。
“到底要怎么做好一个主公呢?”士颂走出梁信的营帐,惆怅地看向了北方的夜空。
那边,已经被火光印红。
刘磐突围而出之后,带着数十个虎卫营士兵,以及黄忠带过来的接应部队,不顾一切的逃向宜城。
他们根本不顾有些人已经鏖战许久,不顾有些人,其实刚刚赶过来,还没有休整。
“跟不上的,就和断后的黄忠部一起撤退!”刘磐换了一匹战马,发现明明已经有一大半的人没有跟上自己了,但是他依旧不敢停下。
正是这样,他带着数千人,很狼狈的逃到了宜城城下,虽然狼狈,但他真的逃出来了。
“快快开门,刘磐将军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