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之后是成县棉服厂最忙的时候。
快下班点了,厂子的车间工人还在进进出出的忙碌,还有大卡车装着已经成品的棉服出货,送往采购单位。
棉服厂的一线车间的工人要两班倒,一上班就是12小时。
全县几十万人口的棉服,八成都要靠成县棉服厂来支持。
这些年棉服厂换了新的厂长之后,雷厉风行,把棉服厂的生意都做到了市里面,占了不少的市场。
只是改开之前不说市场,就是打通合作单位。
一些国营厂子或者是国营单位,定点和成县棉服厂合作,以成本价来集体采购一些棉服,用来发放工人过冬的福利。
这些集中采购的费用,都是国营厂子从人员薪酬福利费之中支出的,工人该拿多少还是多少。
除此之外,成县棉服厂的棉服大规模的通过商业局供应到供销社和国营商店,供其他人自由采购。
但全县这几十万人口中,九成的生产队贫下中农,还是习惯自己在供销社购买布料和棉花,一针一线的缝制一家人的棉服,棉鞋。
毕竟一家五口的棉服,算下来的价格只能在供销社买两套成品。
林阳避开几辆卡车,进了办公楼。
采购科孙树成饿的办公室在二楼楼梯口第一间。
林阳进了办公楼,路过的几间办公室,科员嗑瓜子的,看报纸的,已经开始穿外套准备出门的,反正没有干活的。
都是踩点下班。
“要说进厂子还是要当领导呢,办公室的科员都比车间的工人轻松,还拿得多。”
这年头可不是百分百的按劳分配。
都是按照职称和工人的等级分的。
像车间的一级工,拿的就高。
厂长的待遇当然也高得离谱,一家子七八口人,要是能出一个厂长,可以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都能把亲戚安排进来。
车间的普通工人拿得少,工资最低的24块钱左右,都是刚进厂的,干的活累,赚的少。
但这就是一个正常的过程。
林阳这个陌生面孔进了办公区,几个办公室的科员也只是淡淡的看一眼,没当回事,干干啥干啥,丝毫不避讳。
“孙科长,我这踩点来堵你,看起来是打扰你下班了。”
林阳刚到二楼楼梯转角,就看到孙树成提着公文包,看着腕表上的时间,步伐匆匆。
“小林同志,可是好些日子没见你了。”
孙树成刚想发火,一看是林阳肩膀上扛着一个袋子进来,脸色顿时变得和蔼可亲。
且不说林阳是副厂长王红星的贵人。
上次林阳送来皮子的时候,孙树成私下购买巴结领导,也算是帮了他大忙。
“孙科,给五分钟时间?”
林阳拍了拍肩膀上的布袋子:“为了这几个玩意,我可是差点没让山货给弄死。”
“哎呦,还真是受了伤。”
“赶紧先到办公室,我这里正好有
看林阳的袖子,还有血迹,上面扎着绷带,孙树成连忙转身看门。
“孙科,麻烦你了。”
“这有啥麻烦的,上次还是我麻烦你的。”
两人进了门。
孙树成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防止感染的药水。
林阳也不推辞。
其他事情可以装个逼,但真要是感染了,那是要命的。
他正巧青霉素还过敏。
打开绷带,看着林阳胳膊上几个爪子印触目惊心:“小林同志,你这是进山搞什么山货了,看着可不像是善茬,赚钱也得要命啊。”
绷带扎好。
林阳才从袋子里抖出了四张花豹的皮子:“孙科,咱们乡下人命硬,被花豹抓了都没死,你可得给我个好价钱啊。”
“好家伙,金钱豹的皮子!”
孙树成能做棉服厂采购科的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