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姜源和君律的婚期日益临近, 有个一直被人忽略的问题浮出了水面,那就是永安王府的继承人问题。
毕竟姜家已经是四代单传了, 想要找个可以过继的子侄都找不到, 再说神佑皇帝好不容易才把姜源嫁出去,怎么可能允许永安王夫妇自己挑选嗣子的人选,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所以安康长公主干脆就不管这件事了,反正她的皇兄总要给她塞个儿子过来, 无论那个人是谁, 总是姜家老祖宗的后人,她老老实实给儿子筹备嫁妆准备婚礼就好, 何必多管闲事。
姜源早就接受了自己要嫁给君律这个现实, 两人还提前就把洞房花烛夜要办的事给提前办了, 因此面对即将到来的婚礼,姜源严重缺乏真实感, 只觉得那就是在走程序, 挺无聊的。
更无聊的是, 安康长公主老说婚前见面不好, 搞得他每次出门就跟做贼似的, 回来还要被说教好半天, 实在是辛苦得很,为什么成个亲这么麻烦,各种礼节仪式多得他都记不住。
在姜源的理解里,成亲就是迎亲拜堂洞房花烛,其他程序都是可以省略的, 因为太啰嗦了。
可安康长公主不这么认为,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还被迫嫁了出去,不把他的婚事办得隆重点,她心里过不去。再说姜源嫁了,日后金乡县主也是要嫁人的,姜家留着偌大的祖产有意义吗。
这日,姜源被安康长公主困在了家里,正无聊地翻书呢,有小厮进来禀报,说是长公主有请。
“娘,你找我有什么事?”姜源皱着眉头去了长公主的院子,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安康长公主听到姜源的声音,抬眼朝他一笑,招手道:“源儿,你快过来看看这两份单子。”
“什么单子?”姜源不解地皱了皱眉,安康长公主拿的哪是什么单子,分明就是两个厚本子。
“你先看了再说,看我分得均不均?”安康长公主站起身,拉了姜源在自己身旁坐下。
母上大人有令,姜源就是不理解也要执行,就坐下来拿起本子细细地看。
半晌,姜源抬起头来,惊讶道:“娘,我们家……这是要分家吗?”原来安康长公主给他看的是永安王府的账簿,不是后院的内账,而是全家的总账,涉及到了王府上下所有的产业。
安康长公主沉默片刻,低声道:“就算是吧,除了不能动的府邸和永业田,其他东西都在上面了。”
“可是谁和谁分?”姜源还是不明白安康长公主的意思,他们家不仅是他没有兄弟,他爹没有,他爷爷也没有,太爷爷有个弟弟还不姓姜,所以是连着好几代人没有分过家了。
“自然是你和涟儿了,难道还要分给外人不成。”金乡县主闺名姜涟,今年十三岁。
“娘,你的意思是?”姜源恍然大悟,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安康长公主见儿子悟性不错,满意地点头道:“没错,这就是你和涟儿的嫁妆,你看如何?”
“我还有嫁妆啊?”姜源不怎么把这个词和自己联系地起来。
安康长公主的神色闻言黯然了几分,也难怪姜源不适应,原本整个王府都是他的,现在不得不嫁了,哪怕嫁的人是自己喜欢的,心里有些东西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转过来的。
姜源又翻看了下账簿,迟疑道:“娘,你分得这么彻底,不怕皇上会有想法?”王府和永业田是跟着王位走的,姜源兄妹都没资格,但是姜家十几代人积累下来的家业,数量实在太可观了。
“他能有什么想法?王位说拿走就拿走,我们可是什么话也没说。”相对于铁帽子王的王位来说,再多的产业也就是那么回事,安康长公主是心里不平,才不想给嗣子留下东西。
“可是……”姜源低低地叹了口气,“这样的嫁妆太可怕了,我家小朋友下不起聘礼怎么办?”
按照习俗,嫁妆和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