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王下来赈灾,他会不会……”提到已经到了易州的君澜,中年人面上露出些许忌惮之色,尽管以他的身份,应该是不可能直接见到君澜的。
姓刘的老者摆摆手,打断了中年人未说完的话,语气非常肯定地道:“管他来的什么王,只要到了易州的地界,总是要入乡随俗的。小李呐,我们继续喝,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儿撑着呢。”
中年人想了想,似乎觉得老者的话很有道理,遂点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易州今日的局面可不是年形成的,真要往上追究,大概也不是昭阳王担当得起的……”
什么?!
今日的局面不是年形成的?!
就是君澜也未必担当得起?!
君律和姜源面面相觑,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刻入骨的恐惧。
如果这两个七品芝麻官没有胡说八道夸大其词,也没有低估君澜的能量和在皇帝面前的分量,那么易州的情况,真的就是比他们最坏的预想都要糟糕了。
易州早就没有存粮了,这在官场甚至不是秘密,这样的情况已经出现很久了。要是没有这场突如其来的地动,这件事恐怕会被隐瞒很久,而那些粮食的去向,很可能涉及到了宫中的某些人。
易州官员监守自盗,那是在挖神佑皇帝的墙角,君澜真要查,不怕没人支持。
可这事儿要是有宫里的皇子们参与,复杂程度就要翻倍再翻倍了。皇帝是个多疑且护短的人,有关皇子们的事,满朝文武的立场都很为难,轻不得重不得,稍有不慎就会触了皇帝的霉头。
皇子们做错了事,你指出来是错,因为冒犯了天家威严;装作没看见还是错,皇帝说你不尽忠职守。总之错的都是大臣们,皇帝的儿子是不会错的,错了也是皇帝背后教育,容不得他人置喙。
易州的事已经不能用错来形容了,若是真的和皇子们牵扯上了,君澜的处境就会变得很微妙。
他把真相告诉皇帝,且不说皇帝信不信,不会感谢他是肯定的,哪个当爹的能高兴儿子背后跟自己捣鬼。可君澜要是什么也不说,日后被皇帝知道了,同样是死罪一条,那是欺君之罪。
难怪刘县令和李县令一致认为,昭阳王十有八丨九要和易州刺史王安元同流合污。实在是这样的处境太艰难了,但凡来个立场不那么坚定的,肯定会在马上就死和日后再死里头选择后者。
只是这两位不了解君澜的性格,君律和姜源心里却是有数的,他不可能知情不报。
许是有些上头了,里头两位聊着聊着说上荤段子了,再也不提有关粮食和钦差的事。
君律也就罢了,他上辈子成过亲生过子,里面说得再过火,他听了也就那么回事。反而是他旁边的姜源,听得那叫一个面红耳赤,两个老不休的,说得那么露骨做什么,他快要听不下去了。
良久,姜源忍无可忍,他用胳膊轻轻碰了碰君律,哑声道:“我们把他们拿下如何?”
君律默然颔首,随即两人带着几名武功高强的亲卫闯了进去。
由于双方的武力值太过悬殊,君律他们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在场所有人给控制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姓李的中年人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问道。
他明明在外面布了防的,还不止一道防线,怎么这些人悄无声息就进来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刘姓老者明显要镇定许多,他已经猜到了,君律和姜源不是普通人。
“闭嘴!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也不许开口!”姜源冷冷一眼扫过去,中年人不敢说话了。
姜源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道:“告诉我,易州的粮食都去哪里了?”
中年人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姜源,嘴唇蠕了好半晌,愣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是要逼我用狠招是不是?”姜源的眼神变得更冷了。
君律打从进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