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双,起开,莫挡着为师施法。”
永琰没接话,定定看了润之一眼,将一条胳膊上袖子撸高,递至他嘴边,“咬琰哥。”
润之嗔他一眼,却顺从地张开嘴虚含着他胳膊上的一块肉,心道我怎么舍得真咬你,结果心眼儿还没转囫囵,尖锐的剧痛便迫得他死死咬住口中之物——
“唔!”撕心裂肺的疼痛过电一般瞬间传遍四肢百骸,连同手指尖上最末端的神经都跟着一抽一抽痉挛似的疼。发散式疼痛最终皆汇聚成肩膀上一个点,顿时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死死攥住拳头咬紧牙关的本能行为。
匕首骤然被拔出,血液喷涌出来溅了柳凤雏满脸满身,他朝一旁“呸呸”吐了两口,飞快倒上金疮药,又取棉纱布按压住患处外翻的皮肉,动作一气呵成,堪堪止住了血。
尖利虎牙将胳膊上皮肉硌得流血,永琰面不改色,用另一只手温柔擦去润之下巴上被溅到的血迹。
“呼……”柳凤雏粗吐一息,随便抹了把脸,嫌弃道,“看着没几斤肉,血倒真多,迸我一身,为师新做的衣裳呐,你赔。”
“你……”润之半晌才缓过一口气,嗡嗡耳鸣不止,浑身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气若游丝道,“你就不能……不能……提前说一声……么……”
“嘁——”柳凤雏嗤道,“事儿还怪多的,还叫我怎么提前说,难道非说,吾要拔拉?吾当真拔拉?汝做好心理准备哟~吾这次当真要拔拉~”
润之翻了个白眼想再与他争辩关于‘医者父母心’的话题,结果脑袋里一阵眩晕,还没等下一口气提上来就一歪头昏睡过去。
他昏昏沉沉,掉进了一个黑色漩涡,好像有人紧紧抱着他,好像有人在耳边缓缓诉说着什么,温暖的唇流连在额头和脸颊。但他觉得头痛欲裂,迟钝得停止思维了的能力,剩下迷迷糊糊一团浆糊,只想蒙头大睡一觉。
夜幕安然降临,晚归的夜枭蹲在枝头,啭啭啼鸣不休。
润之被刺着鼻尖的发丝扰得打了个喷嚏,牵扯伤处又是一阵疼痛。屋内一片漆黑,他感觉自己正倚靠在一个结实温暖的胸膛里,熟悉的苦丁味道淡淡萦绕全身。他伸手想碰一碰患处,动作极快地被镇压下来。
“莫动。”
黑暗里那人声音格外安宁,润之放下手,再度将全身重量尽数交付在那安稳怀抱中。
“还疼么?”那声音问。
“好多了,就还有点头晕。”润之忽然想到什么,在黑暗中缓缓摸索永琰手臂,果然在触到一处不正常灼热时,那人微微僵硬了一下。
“很疼吧?”他心疼的不行。
“不疼,心慌。”
润之将头靠在永琰心口,于寂静中谛听,那心跳声安稳而有力。
“怎会不疼,怪我没控制住,咬的那么重,你上药了没有?”
“嗯。”永琰把脑袋埋进他颈窝里,闷闷地答了一声。
“对了,之前就想问来着,身上怎么会有苦丁味道?”
“苦丁?”
“嗯——”润之点头,比划道,“就是一种茶,很苦,味道淡淡的,很好闻。”
“不知道,或许是从前冷宫里没有吃食,常到后山挖一种菜煮来吃的缘故。”
润之心疼地触摸他面颊,从前他只道永琰没遇见自己之前的年岁过得苦,但说到底是皇子,奴才再小意作践,也不至凄惨的地步,却不曾想原来他竟连温饱尚不能满足。
不过,好在上苍庇佑,令他二人相遇。
润之依恋地蹭蹭他手心,心中柔软万分。两人彼此依靠着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润之突然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差不多四更时分。”
“遭了!”润之猛一拍额头,“城门早上锁了,这下回不去府了。”
“没事的,”永琰给他揉揉额头上拍出的红痕,又心疼地磨蹭两下,慢慢道,“柳先生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