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闪过一丝狠厉:“来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走进来,正是她身边的心腹。
“夫人有何吩咐?”那妇人问道。
钱母低声在那妇人耳边说了几句,那妇人抬起头,缓缓道:“据说那个云久是洛清清的亲戚。”
钱母眼中闪过一丝阴冷:“既是如此,那便更好办了。”
不过是个平民家庭,别说姓云的一个人,即便是整个洛家,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便能摧毁的存在。
钱母的眼中闪烁着愈发阴冷的光芒。
“你去找人处理。”她冷冷地吩咐道。
“是,夫人,我这就去办。”
那妇人心中暗想,乡下这种地方,能有几个钱财?
她转身离去,留下钱母独自沉思。
洛清清有好长时间没有回到百家村,此番回来,心中涌起一股亲切感。
她回到竹屋,处理了几件琐事,无非是关于田间地头的一些小事。
放下笔,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感受着茶香在口中弥漫。
她站起身,随手掐下一支早春的月季花,轻轻簪在鬓间,增添了几分娇俏。
这时,外面传来声音:“主子。”
洛清清听出是小九的声音,她朝窗户看去,只见小九站在离门一丈远的地方。
“钱夫人身边有个小厮离开了百家村,需要派人跟过去吗?”小九问道。
洛清清淡淡地摇了摇头,“不用了。对付她们,我自有分寸。”
“是。”小九应声道,“听说钱母一心想让钱姑娘承认是云久哄骗威胁了她。
钱家的意思是想趁机对付云久,再让钱姑娘嫁给三皇子为侧妃。”
洛清清微微颔首,“嗯,我知道了。”
她摆了摆手,示意小九退下。
木云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沉声道:“主子,钱老夫人怎么这样啊?”
洛清清轻叹一声,“这是人之常情。云久对于钱家来说,确实不是理想的女婿。他年岁已高,又没有功名在身,更不是世家子弟。钱家自然希望钱盈盈能嫁给更有前途的人。”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这也是他们的选择。我们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
避世于世家大族而言,往往是一种策略,而非真正的逃避。就如长卿先生这般,他日若赴京城,便可借此筹码与人讨价还价。
“若换作是你,你又会作何选择?”洛清清向木云抛出了这个问题。
木云微微启唇,心中暗自权衡。
从身份地位的角度考量,这确实不失为一种明智之举。
从静谧的书房中走出,洛清清瞥见云久正孤独地坐在露台上,目光似乎穿越了时空,定格在远方。
她心中一动,轻步走向厨房,精心挑选了几样精致的点心,又自空间里取出一壶珍藏已久的梨花白,款步走向露台。
云久身姿笔挺,犹如一棵傲立在风雨中的青松,尽管他的面容年轻,但洛清清知道,他的内心早已历经沧桑。
她将托盘轻轻放在桌上,取出点心盘子,又摆上两个晶莹剔透的酒盅,提起酒壶,缓缓倒入清冽的梨花白。
“云久,尝尝这梨花白,味道如何?”洛清清轻声说道。
云久这才收回远眺的目光,转过身来,端起酒盅,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夫人,我是不是错了?盈盈姑娘的年龄,做我女儿也绰绰有余。”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自责。洛清清淡淡一笑,梨涡轻现,“云久,你喜欢她吗?”
云久轻抿杯中酒液,手中酒盅旋转不息。
他的思绪似乎被牵引,眼前浮现出钱盈盈那抹动人的倩影。
那抹红影,似乎总是在不经意间闯入他的视线,成为他心中挥之不去的念想。
回想起那日沧河边的情景,云久不禁喉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