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洛清清说的话。
李子平心中忐忑不安,脸上却强装镇定,他不确定地问道:“逼反良民?不太可能吧?”
他这话,既像是在为许知州辩护,又像是在自我安慰。
他继续道:“许知州毕竟是出身世家的朝廷命官,就算他不能做到爱民如子,也不至于视百姓如草芥吧。”
然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自己也感到底气不足。
他对许知州的操守并非深信不疑,而是抱有一线希望。
洛清清却不像李子平那样心存幻想,她更不会自欺欺人。
她冷笑一声,嘲讽道:“李大人,你也说了,许某人出身世家!”
她特意加重了“世家”两个字的语气,仿佛在强调某种深刻的含义。
洛清清的话让李子平陷入了沉思。
是啊,世家子弟往往自视甚高,视百姓如蝼蚁。
许知州出自世家,那么他逼反良民的可能性确实不小。
李子平开始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动摇。
洛清清看着李子平的表情变化,心中暗自冷笑。
她知道,这些世家子弟往往只关心自己的利益,根本不在乎百姓的死活。
在这个朝代更迭的时代,无论是南朝还是北朝,皇帝每隔十年就会更迭,而世家却能屹立不倒数百年。
世家子弟心中只有家族传承的概念,他们不在乎天下百姓,也不在乎王朝君主。
他们对皇权的敬畏有限,对百姓的悲悯更是稀少。
他们的所思所做,都是为了维护家族的利益。
为了家族的发展,他们甚至可能暗中搞鬼,颠覆王朝。
许知州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世家子弟。
他在南疆的几年里,只考虑家族利益,而非朝廷法度和百姓福祉。
洛清清通过秦泽煜了解了许多世家的事情,因此她对世家的准则和行事风格了如指掌。
她太清楚许知州的底细了。
洛清清见李子平被自己的话噎住,便缓和了语气。
她悠悠地说道:“李大人,你在南疆也有三年时间了,想必也了解了许多事情。
别的不说,单单是上任青云县知县和隔壁黄州知州,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李子平蠕动了一下嘴唇,“死于民乱”这四个字,在李子平的舌尖上打转,却始终无法出口。
洛清清的眼眸太过明亮,仿佛能看穿人心,让他无法自欺欺人。
洛清清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替他道出了那四个字。
“死于民乱。”
她嘲讽地笑了笑,声音里充满了不屑:“真是荒谬至极!李大人,你相信这种鬼话吗?”
李子平沉默着,没有回答。洛清清继续说道:“且不说那‘民乱’是如何被煽动起来的,单是接连有朝廷命官被害,就足以说明许知州以及南疆某些官员的渎职。
他们为了自身的利益,不惜制造‘民乱’,将那些不愿同流合污的官员置于死地。”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目光如炬地看向李子平:“李大人,你不是小孩子,更不是傻子。我一个妇道人家都能看出这些端倪,我不信你会看不出来。”
李子平苦涩地笑了笑,他当然看出来了。
南疆乃至整个南部的问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之所以一道接着一道地往京城送密折,就是希望朝廷能够重视这个问题。
然而,天高皇帝远,南疆地处偏远,交通不便,大虞朝又是新朝初建,百废待兴,朝廷暂时无法顾及南疆。
只要南疆的官员没有扯旗造反,朝廷就不会太过计较。
许知州等人就是看穿了这些,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李子平也早就想到了这些,但他仍然忍不住给皇帝写密折,希望能引起朝廷的注意。
他知道这些并没有用,至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