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陷入一场难以言说的静谧中,宋瑶竹是被无语住的。
自己成为了自己的替身?
不对,谢离危什么时候这么变态了?!
啊不对不对,谢离危这是在试探自己。
她的身份可是个从乡下来的目不识丁的“村姑”,可她重生到宋瑶竹身上后,就没想过要遮掩,所表现出来的行为举止自然不符合“村姑”的人设,谢离危怀疑她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这是怀疑自己刻意模仿谢婉清接近他?
宋瑶竹抬手扶了扶发髻上的玉簪,笑盈盈看着谢离危道:“王爷,我听说男子为女子簪发是表白的意思,王爷”
她话还没说完,发髻一抖,那支玉簪被他拔下又扔回到桌面上。
“本王要回府了,你若不想自己走回去,就快点收拾!”说完他将垂到胸前的马尾撩到背后,大步出了门。
宋瑶竹看着他的背影,好笑着摇摇头。
虽然长大了,但还是挺不经逗的。
马车上,谢离危一边揉搓着发尾上的珍珠坠子,一边在脑子里复盘自己和宋瑶竹相处的点点滴滴。
教导她的人必定是个对阿姐十分熟悉的人,这个人是谁?目的是为了什么?
看宇文无极的反应,他定然是不知情的。背后之人是冲他还是宇文无极来的?若是冲着宇文无极去的,那岂不是说明当年阿姐的死确实蹊跷!
他得想法子从宋瑶竹嘴里撬出点东西来才行,可她偏偏不怕他。
这些年,他可是很努力地在经营自己的恶名!连宋文悦听说要嫁给他,都吓得立马找宋瑶竹替嫁,可偏偏宋瑶竹不惧他。
这变相说明幕后之人也很了解他,而宋瑶竹从那人的口中了解到的自己,一点也不可怕。
说不定,宋瑶竹和自己的目标一致,他们都是要宇文无极死!
若真是如此,那就有趣极了。
正想着,宋瑶竹掀开帘子上了马车。
一入座,她便问:“王爷,今日的诗集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然宇文无极为什么会亲自来一个小茶馆?
谢离危抬眸睨了她一眼,打听消息倒是直来直去。
“本王作何要告知你?”谢离危冷哼一声,这个女人刚刚还敢言语调戏他,现在就来他这里要情报,当他是什么冤大头吗!
谁料宋瑶竹忽地凑近他,那张放大在眼前的脸让他心头一跳——纯纯吓得。
“王爷这是吃软不吃硬?那妾身跟您撒娇呗,王爷就告诉妾身~嘛~”
谢离危被惊出一身恶寒,将她推到一边去,才沉声道:“今日的诗集是武定侯府的世子所承办。”
点到为止,若她是个聪明人,那她自然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宋瑶竹思索了一番,虽时隔十年,她对朝中的局势并不甚了解,但武定侯驻守在武定边关,轻易不得离开,世子却和文人走这么近,这难免涉及到站队问题。
而宇文无极如今未到四十,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他怎么可能容许自己的儿子在这个时候就有不臣之心。
所以今日过来是为了视察啊。
宋瑶竹笑道:“原来如此,不然我就说,什么样的诗集值得王爷亲自去呢。”
谢离危半垂眼睑看向她,她是在试探他和武定侯的关系?
“本王天生爱凑热闹,不管是谁办的诗会酒会,只要给本王发帖子,本王自然不负相邀。”
宋瑶竹“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那边李维回了皇宫,亲自走了一趟未央宫。
贵妃正在院子里头听曲儿打发时间,看到李维进来,懒懒地掀了下眼皮子。
“皇上那儿有什么吩咐吗?”
李维看到这位主儿,脊背就开始冒冷汗。
“是,皇上说贵妃什么时候得空,可以在宫里办个宴席,邀请些夫人小姐们来赏赏宫里新得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