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中午饭,赵显宗换了身便服带着云儿、霜儿出城往张家庄去了。
张家庄在齐州城的南边,一路上树影斑驳,午后的阳光分外惹眼,温暖,金黄,主要是没有风树叶静悄悄的。
路上只有两道若隐若现的车辙印,只需沿着痕迹一直走就对了,只是路上的泥坑、石块不少,马车晃得赵显宗几次想吐,但他看到一旁的云儿和霜儿相对平静的表情只好强忍住一肚子的酸水。
再不济也不能不如两个婢女吧,他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的路就是这个模样,没有柏油大平路。
“等我的水泥厂大量产时,我就把整个齐州府的交通项目搞到手,把路全修成水泥道……”
赵显宗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激烈的撞击声打断,马车陷进坑里了。赶车的仆人把手里的鞭子挥的啪啪作响也没有用,拉车的马匹发出啾啾的叫声,最后索性跪在地上不动了。
这畜生也有脾气,学会罢工了。
“下车!”赵显宗带着云儿和霜儿只能下车徒步赶路,马车暂且不管,办正事要紧。
张家庄不大,到了村口的大槐树下,赵显宗停下脚步喘了几口气和树下闲坐的老人搭起话来。
只见老人身着破麻布衣,满脸褶皱,双眼浑浊,灰白的眉毛长长的。
“老人家好!”
“哦……”老人缓缓挪动目光打量着赵显宗,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显然对他的造访没有太大兴趣。
“老人家,我想找一个铁匠,不知道村里的铁匠铺在哪里啊?”赵显宗脸上堆笑蹲下身来。
“啊……”老人隔了一阵子才从嘴里挤出一个字。
无语,赵显宗无奈地擦了擦脖子上的汗。这老头不会是傻子吧,相传几乎每个村子都有一两个傻子,没事就待在村口,叫守村人。
“爷爷,您是饿了吧?”赵显宗正无奈时,身后的霜儿从随身的包袱里取出一块饼子递了过来。
“呃,好,好,好!”老头看到饼子两眼放光,嘴巴激动地抖起来,呼吸都开始急促了,闪电般地接过饼子往嘴里塞。
这老头子是饿坏了。
“老爷子,吃了东西该告诉我铁匠铺在哪了吧?”赵显宗有些等不及。
“小娃子,找铁匠干嘛?”老头眨巴眨巴眼睛抹了一把干裂的嘴唇。
“我们有事找他。”霜儿搭话道。
“那铁匠脾气怪的很,又会些功夫,你们最好不要去招惹他!”老头伸出沾满泥巴的干枯食指。
“他要不会功夫我还不找他呢。”赵显宗小声嘀咕了一句后直接大声问道:“老爷子,铁匠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他啊……”老头开始讲起铁匠的故事:
铁匠姓张名文远,早年从军,在边境厮杀了大半辈子落下一身的伤病才回到家里闲下来,从军的人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刀口舔血的过活会武艺再正常不过了。不过张文远这身武艺放到村里可就没什么大用了,派不上用场,还好之前学过一手打铁的本事,靠着这个手艺勉强糊口。
“靠,张文远?咋不叫曹孟德呢……”赵显宗有点儿无语。
“你们要注意啊,这个张铁匠平时不爱打铁,爱发疯,所以村里人都叫他张三疯,早中晚各一次!”老头气定神闲起来。
“张三丰?张三疯!”云儿和霜儿异口同声,这个世界倒是有点儿意思。
“铁匠铺在哪?”
听了张铁匠的故事赵显宗有点儿迫不及待想见他了,俗话说得好,越怪的人越牛批,不然也没有牛的资本啊。
“那个方向!”老头指了指村东头。
等赵显宗赶到铁匠铺不禁有些意外,他千想万念的铁匠铺竟是眼前这副破烂光景。一间草房子外面,干裂的四根木桩子搭起一顶棚子,一口黏土炉子堆在中央位置,只是炉子里黑黢黢的没有一点儿火星,风箱边缘爬满了青霉,一边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