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一忍不住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越来越觉得因为一时的心情郁闷,就随便叫人出来喝酒的决定,简直太坑自己了,平白就被人给抓住了把柄。
偏偏丁灿这时候还执意要卖关子,陆念一不想自己的思维,陷入到他的怪圈里,所以轻哼了声,假装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中的样子:“你少在这里诳我,我才懒得理你。先不和你说了,我要工作了——对了,我明天上班,麻烦你把车子开到我公司楼下的停车坪上去!”
说完,不等丁灿开口,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之后,陆念一才转身去了浴室。
浑身泡澡宽大的浴缸里,脑子里还在想:自己到底是把什么东西给忘到车子里了呢?容骁的照片?还是他曾经留给自己的东西?
应该不会吧?
那个狗男人当初离开的时候,可是把自己的一切东西都带走了,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没有给自己留下一针一线!
陆念一单手托着下巴,终于得出结论:以后不能轻易和丁灿出去喝酒!
隔天,陆念一打车去了公司上班。
一连几天没来,公司里积累了一堆事务。她忙了一下午,十一点时,接到了丁灿打过来的电话:“我在公司楼下,车钥匙怎么给你?你下来,还是我上去?”
陆念一:“你稍等一下,我这就下去!”
一边说,一边匆忙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桌面,起身朝着楼下走去。
距离停车场还有老远,就看到丁灿盘着双腿,坐在她那辆轿车的机顶盖上。她边走边看着他,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就想到了容骁。
容骁最初学会开车的年纪,比丁灿还小一些,也喜欢爬到车顶上去,说那样看起来特别酷。
她老是喜欢打击他,笑话他像个傻子。
容骁每次都很无奈:“陆念一,你这张嘴,就不会对我说点好听的?说我好,说我帅会不会?要是不会,我教你!”
她习惯性地朝他做了个鬼脸,然后爬上他的汽车副驾驶,指使他带自己去任何地方。
少年时的容骁,并不算是个懂事的孩子。相反,他个性很跳脱,不喜欢受拘束。那时候,他最大的愿望,就是买一个岛,自己当岛主,每天钓鱼抽烟飙车——
父亲容陵老是说他像一匹野马,不受训,也不服管制。
可是在容陵死后,容家一蹶不振,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笑话的时候,却还是容骁,用肩膀挑起了容家的担子——
他没有辜负容陵,没有辜负容家,只是辜负了自己!
反而是容家,无端将他卷进了这个骗局里,误了半生!
陆念一愣神时,一把车钥匙已经向她飞了过来。她吓一跳,随即下意识地抓在手里,随即有些不满地看他一眼。
另一边,丁灿迅速从车子上滑了下来:“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呢?”
“没事儿,大概就是不想上班给闹的”,陆念一握着自己的车钥匙,有些警惕地看了丁灿一眼,道:“你以后,不要在别人的车上胡乱翻腾,这很不礼貌知道吗?”
丁灿似笑非笑:“哦!”
陆念一:“……”
她眯了眯眼,看着他这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你不服是不是?”
“那你不好奇,我在你的车子里翻出什么了吗?”
陆念一咬唇,神色里更显得紧张了:“什么?”
丁灿忽然哈哈笑了起来:“什么也没有,我根本就没有乱翻你的东西。看把你给紧张的,昨天一定连觉都没睡好吧?”
陆念一看着他洋洋自得的样子,只觉得有些恼羞成怒:“滚!”
一边说,一边上了自己的车子,准备开车出去吃个饭。
丁灿却跟了上来,让她将车窗缓缓摇下来:“觉得不爽是不是?我昨天突然被你赶下车,也挺不爽的,所以就想了这么个办法,让你魂牵梦萦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