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圣泽心里清楚得很:若没有这一场飞来横祸,叶青桑说什么也不可能放弃自己的男友,跟他去瑞士的。
哪怕他开出的条件再优厚,再诱人,她也不会心动!
没办法,重感情的女孩子,就是这么难撩。
可是越是难撩,他就越是想要。
反之,越是来得容易,他就越是看不上眼,就像是犯贱似的——
这一点,纪圣泽自己都承认。
可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女人,还有什么意思?
他说完,转过头看了眼她。
她木着一张小脸,修长嫩白的手指,轻轻揉搓着裙摆上的蕾丝。
纪圣泽和她相处的时间毕竟不多,所以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便安慰她道:“其实你也不用太悲观,等到了瑞士,好好听医生的话,好好做复健,肯定能行的……”
就连医生也说了:她的腿问题不大,好好治疗,正常走路没问题。
可是,也就仅限于正常走路。
舞者的腿部力量远远超过正常人,而她的腿,却远远不能恢复到之前的地步。
叶青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是不是特别可笑?”
纪圣泽一愣,随即反问:“有什么好笑的?”
叶青桑自嘲:“不好笑么?”
就连她都觉得自己很可笑:为了一场恋爱,差点变成一个残废,而她竟然连起诉钟夫人的勇气都没有。
她终究还是顾念着钟翊的,顾念着两人多年来的,感情,害怕两人从此成了仇人——
五年前钟夫人对她的诛心之举,五年后钟夫人雇凶伤人,她都只能隐忍。
离开,是她能做到的,最狠绝的事情。
纪圣泽听了她的话,便凑近来,轻声道:“你要是再想那个死废物,那才可笑!”
对于钟翊,纪圣泽一向没什么好印象,措辞也极尽刻薄。
叶青桑的神色微微一变,可是,纪圣泽说的,又很有道理!
她沉默下来,一直没有说话。
好朋友要来瑞士,这对于唐筝而言,并不算是一件小事。
她买了叶青桑喜欢的品牌的香水,还买了条吊坠。吊坠的造型,就是一个穿着长裙,翩翩起舞的女孩子的形象。
东西都被她放到了包包里,拎着出门时,手机铃声响了。
是厉御风打来的:“筝筝,现在在干什么呢?最近忙吗?”
唐筝倒吸一口凉气:“……”
好好儿的,这人怎么突然诈尸了?
之前吵架,冷战冷了那么久,人不出现,电话也没有一个,怎么这个节骨眼儿就突然冒出来了?
“怎么了?”
唐筝问,声音极其漠然:“有什么事儿吗?”
厉御风轻笑了声,说:“你喜欢的那个天象话剧团,来苏黎世演出了。下午的场,我先带你出去吃个饭,然后再一起去看——我在路上,还有半个小时到家。”
唐筝沉默了下,才说:“我今天有事儿,改天再说吧。”
厉御风笑着问:“什么事儿这么重要?连喜欢的话剧都不看了?”
说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忍不住问道:“是不是我妈那边又有什么事儿麻烦你?你是我的女人,又不是她的丫鬟,没必要整天跟着她跑前跑后的……”
唐筝有些不耐烦:“不是的,我有个朋友要来瑞士——我要出门,先不和你说了!”
话音落下,也不等厉御风回话,便收了线。
开车上路之后,手机仍旧在响。
唐筝没敢接听,她开起车来,虽然算是个老司机,但是她也是最近才学会瑞士这边的交规,所以格外谨慎,丝毫不敢大意。
等到了机场,唐筝心里想着的都是和旧友重逢,根本没想着给厉御风回拨过去。
她跟众人一起站在出站口,低头核对了一下航班信息。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