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筝推开门。
屋子里拉着遮光帘,但是开着灯,亮堂堂的,有种淡淡的酒香气息。
唐筝往里头走了两步,坐在床上的男人刚好也探出头来看她:“唐小姐,稀客啊!”
厉御风身上穿着一件很松垮的蓝黑色睡袍,脸上泛着有些病态的潮红,甚至连脖子都红了。
而他身后的床头柜上,还放着两个红酒瓶和一支高脚杯。床上没有整理,倒扣着一本相册——
唐筝深吸气:她仿佛是打扰了他缅怀亲人了。
“江森说你病了,还不肯吃药,有些不放心,就让我来看看!”
唐筝说完,又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酒瓶,道:“你既然病着,就尽量少喝点酒。”
厉御风重新坐到了床上,伸手扶了扶额:“他让你来的?”
唐筝点了点头:“嗯。”
厉御风似笑非笑:“你倒是挺听他的话,我对你说的,你全当耳旁风!”
唐筝蹙眉,有些嫌弃的看着他:身高一米九的男人,好端端的竟然学起林妹妹来了!
她走过去,将手中的小药盒和温水都放到了床头柜上:“有病就该吃药,不然烧成肺炎,还得麻烦保姆和江森……”
说着,她伸手拿起那两瓶红酒,道:“这个等病好了再喝。”
厉御风抓过她的手来:“你呢?怕不怕我会病重,一发不可收拾?”
“瞎说什么?”
唐筝瞪他一眼,道:“你只是粗心大意,自己没好好照顾自己,所以有些受凉了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矫情什么?”
厉御风手上用力,直接将她拉扯到自己怀里。
唐筝的手里还拿着两瓶酒,瓶塞不知跑哪去了。因着厉御风的动作,瓶中的红酒洒出来一些。落在白色的苏绣被罩上,留下一片难堪的污渍。
厉御风却像是没看见似的,双臂紧紧箍着她的细腰,在她柔软的唇上轻轻一啄:“所以,你到底是来探病的,还是来损我的?嗯?”
红酒的香气渡给了她,她也感受到他的呼吸灼热,连身上都是热的——看来是真的烧得挺厉害的。
她忍不住抱怨:“损你怎么了?你这么大的人,生病了不知道找药吃吗?”
厉御风蹙眉:“药很苦!”
“良药苦口!”
唐筝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那个小药盒来,负气似的问道:“你吃不吃?”
药盒是打开的,里面放着几片白色小药片。
厉御风俯下头,就着她的手全都吞了下去。
药的确苦,但是她喂的药,哪怕是砒霜,他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唐筝没想到他吃起药来也这么生猛,担心会噎着他,赶紧拿起那杯水来给他喝。
厉御风很痛快的吃完了药,才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腰,说:“去帮我放点洗澡水。”
唐筝撇嘴,本着照顾病患的想法,转身去了浴室。
放好洗澡水,厉御风进去之后,唐筝又叫了佣人来,把厉御风的被子给换一下。被子已经湿透了,不换的话,等下会影响他休息。
佣人拿了新的被子过来,看到旧被子上的红酒滞,忍不住抬头看着唐筝。
唐筝:“……酒洒了!”
内心OS:看我干嘛?我又不是故意的,纯洁一点好不好?
佣人微微笑了,简单整理一下厉御风的床铺,拿走了他换下来的睡衣,出门下楼。
卧室里只剩下唐筝一个人的时候,她把卧室里的灯关了,拉开遮光帘,让阳光照进来。
回过身,她的视线落到了床头柜的那本相册上。
相册是很复古的款式,像是家里的旧东西了。她伸手拿起来,随便翻看着。
相册里多半是厉夫人年轻时的照片,她是个美人,杏眼桃腮,衣着时尚,气质上兼容了东方女子的含蓄,和西方女子的热情奔放。
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