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筝惊愕,这是什么疯话!
片刻后,才像是回过神似,有些不悦:“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厉御风笑笑,解释道:“我是意思是:你是我罩着的人,所以纪圣泽不会与你为难——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容易理解了?”
唐筝:“你——你说话就好好说话,别老是随意删减字数……”
多说两个字又不会累死,但是少说两个字,绝对会影响到听者的心率。
就算是两字之差,意义也是千差万别的。
缩写也不是这么缩的!
厉御风看她一眼:“你在教我做事情?”
唐筝反问:“你不觉得这是个毛病,需要改一改吗?”
厉御风望向她,缓缓笑了起来,眉宇间无端多了几分宠溺,很快服了软:“好!筝筝说改,就一定改!”
唐筝不知怎么的,小脸倏地一红。
心在腔子里砰砰跳,节奏被打乱了,像随时能跳出嗓子眼儿似的。
她有些掩饰的转过头,看着窗外的暮色,蓦地想起以前,她还坐牢的时候,去嫣园里学习——
也是这样一个季节,天气已经转凉了,嫣园楼前的草坪绿到了极致,已经有了些许肃杀的气息。
一场雨后,空气里弥漫着一丝潮气,和青草的气息。
别墅里开着中央空调,温度宜人。
她趴在自己的小学习桌上,跟落地窗外的鸵鸟可爱大眼瞪小眼,有些犯困。
有人在身后给了她一记爆栗,她一惊,下意识的双手护住头。转过脸去,就看到厉御风站在她身后,敲她头的那只手还没来得及收回。
他穿着一身银灰色绒线开衫,内里搭配着白色T恤——
带着十足的居家暖男气息,他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伸手敲了敲她跟前放着的课本:“困了?”
唐筝羞赧低头,服刑时剪的一头短发,盖不住她红彤彤的小脸。
厉御风让人去准备咖啡,又对她说:“吃点甜品吧,今天做了蛋黄酥和红豆派……”
陆念一说过:她最喜欢吃蛋黄酥,所以每次来,厉御风都会让人准备好。
原本两样都是给她准备的,她却有些受宠若惊,像是做选择题似的,说:“我想吃蛋黄酥。”
声音很轻,软软糯糯的,带着几分怯意。
他笑着说好:“筝筝说吃蛋黄酥,就吃蛋黄酥。”
她说怎样就怎样。
她在他那里,有一些小小的权限。
这些小小的权限,像是一颗颗萤火虫,在她暗无天日的生活里,燃着星星点点的火光,给她带来温暖,也照亮了她的凄惨和狼狈。
唐筝单手撑着脸,额头抵在车窗上,默默的出神。
大约四十分钟后,车子在铂悦山庄门口停下来——
这里是榕城首屈一指的私人温泉会馆,唐筝为了招待远方而来的纪圣泽,特意在这里包了场子。
作为东道主,唐筝比纪圣泽乘坐的车子先一步到了山庄。
厉御风在门口等人,她则先一步回了包房,先去看看菜品。
师父已经带着叶青桑过来了,此时正坐在包房里,看着私人厨师给她们现场制作甜品。
陆念一与纪家兄妹相识多年,算是老熟人了,说得上话。
此次过来,一则是帮着徒儿,二来也算是老友聚会。
“师父,青桑,你们来啦……”
唐筝从外头进来,跟她们打招呼之余,忍不住四处看看——
竟然没看到江驰,包房里连件男人的外套都没有。
这人平时是最爱凑热闹的,唐筝还以为,师父会带着他和叶青桑一起来的呢。
叶青桑见她探头探脑的样子,不禁莞尔,伸手拍一拍她的肩膀:“江驰没来,他今晚要录制一档节目,没空。”
唐筝言不由衷:“……我又不是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