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贾氏冷哼一声算是默认,扶着陈妈妈越过九方鸢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等等。”
九方鸢突然出声。
贾氏沉着脸望向她。
“家礼行完了该行国礼了。”
九方鸢一双小鹿眼,笑眼弯弯单纯无害,但又有着上位者说一不二的气质。
贾氏母子一瞬间被震慑到了,但也没当回事,一个乡下丫头仗着皇家身份吓唬人罢了,有何可惧?
“胡闹。”
贾氏一屁股坐下,这行礼的事,她是不可能干的。
钱没了九方鸢还住府里耀武扬威,她咽不下这口气。
九方兴文见贾氏坐下也随着贾氏坐下。
九方鸢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父亲我是您的女儿,同时也是皇上的儿媳啊!你这礼仪言传身教只教一半怕是不妥。”
贾氏:?????
她在说什么?怎么又把皇上扯进来了?
正要开口让九方兴文治治她,九方鸢又开口了。
“我一个王妃都能屈能伸,论身份你们能有我尊贵?所以这礼你们能废?问过皇上了吗?”
“我尚可喊皇上一声父皇,父亲你敢喊他亲家吗?祖母你在皇上面前敢以长辈自居吗?”
“我也不是每天非得你们行礼才可,但我身份摆在这里,你们对我不敬,我不追究丢的不止是我的脸还有皇室的脸。”
九方鸢突然捂住嘴一脸惊讶,“我明白了,让皇室丢脸你们无所畏惧,就是……就是……”
就是要造反吗?
她话还没说完,九方兴文‘咚’的一声给她跪了。
贾氏瞪了他一眼要把他拉起来,却被九方兴文拉下椅按在地上一起跪着。
“臣携母亲和一家子老小给王妃请安。”
“嗯!大家起来吧!”九方鸢随意摆了摆手,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瞧着她那轻狂样,贾氏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的,连呼吸都是抽动的。
九方兴文连忙帮她顺气,“母亲,不生气,不生气。”
贾氏的呼吸更加急促了,“都被一个小辈骑到头上拉屎了,我还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母亲不是这样的。”
九方兴文赶紧安慰母亲,“我们真的不能骑在皇家头上,逆……王妃性子直,一旦口风漏到皇上那了倒霉的是我们啊!”
他朝着王府四个奴才所在的位置努了努嘴,冥王府的人还看着呢!
但……
贾氏她不想看,此刻她就想骂人,就想让九方鸢跪在脚底认错了,“我不管,那是你的女儿,你自己奈何不了她,何苦拖累我一起受气。”
“呜呜呜……你爹去得早,我一口屎一口尿喂大你们兄弟两个,如今你出息了,你女儿也出息了,你们竟然倒反天罡让我跪她。”
贾氏刚开始还只是假哭拿捏九方兴文,哭着哭着又觉得自己真的委屈,也不收着了,放声大哭。
哭声渗人,说鬼哭狼嚎都不为过。
九方鸢冲着小六使了个眼色,小六赶紧站到她身后。
“祖母。”
九方鸢轻轻推了推贾氏的身子。
“您别哭好不好,您这样哭我害怕啊!”
贾氏哭得更伤心了。
“鸢儿真的不是存心要您跪我,嫁入天家规矩多,王府的丫鬟们都看着呢!”
“滚。”
贾氏百忙之中抬起头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活像个行走的屎壳郎。
太恶心了,九方鸢赶紧转过头去。
“祖母白日我也不是无端拿针扎你,我在乡下为了讨生活,跟着郎中学过医,当时您情况不好,我一时着急才偷偷给您针灸。”
“您晕过去了我也无法告诉你,所以您别怪我先斩后奏好不好?”
“孙女真的怕失去您啊!”
九方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