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扬一时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一个劲地向路鸣道谢,虽然他跟汪先生以前都没说过话,也根本没机会搭上话,但是从今往后所有人都会认为,汪先生就是他的后台。
这对张子扬来说简直就是福星高照,这从总局局长对他的态度上看得出来。
拍纪念照的时候,中心分局的局长都没能占有席位,而张子扬就站在汪先生的身后,跟个保镖似的。
“这也是赶巧了,我也没想到汪先生来得这么巧,要是专门请是不可能的,也许是你命好吧。”路鸣在事后对张子扬说道。
饭后,汪先生推脱说累了要休息,大家只好离开,路鸣也想回去,却被汪先生的副官叫住了,说是汪先生要找他单独谈话。
来到汪先生的套间里,路鸣看到了汪夫人,汪夫人陈璧君看到他进来就跟看到亲儿子似的,拉着他的手亲热得不行。
汪先生的确是回到卧室休息了一会儿,他有糖尿病,工作时间长了就会很疲惫,不过半个小时后又精神奕奕地走了出来。
副官和侍从都退了出去,汪先生穿着睡衣,手里捧着茶杯,坐在一个宽大的沙发上。
“小路,最近汉卿是不是经常跟苏联人会面?”
汪先生问道。
“嗯,的确有这事。”路鸣知道汪先生已经得到了情报,只能如实回答。
这种事少帅虽然做得很隐秘,瞒一般人还行,但想要瞒过汪先生这种人就不可能了,汪先生在民国政府内外,包括日本和苏联方面,有着广泛的关系网和情报网。
“你是不知道他们都谈了些什么吧,据说他们每次会谈你都回避了,这非常好。”汪先生说道。
路鸣苦笑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是故意回避的,而是少帅不想让他参与进去,刻意将他排斥在会谈之外。
“汉卿这个傻孩子又想搞什么事啊,他不是跟苏联人有仇的吗?也不想想,苏联人怎么会跟他真心合作?”汪夫人说道。
“汉卿现在也是代表国家和政府了,国家之间有什么仇恨不能化解的,只有利益才是共同的追求。我不担心他跟苏联人联系的事,相反这可能是好事,但是我最害怕他受中共的蛊惑,跟中共联手,那样的话麻烦就大了。”汪先生说道。
“不至于吧,汉卿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汪夫人皱眉说道。
“这可未必,汉卿不像我们,他的确是个好人,豪爽直率,愿意跟朋友交心,有古君子之风,可是时代不同了,现在是讲政治的时代,汉卿却不懂政治,也不会搞政治,容易上人家的当,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啊。”汪先生面色忧郁道。
“汉卿跟中共方面并没有来往,至少我是不知道。”路鸣说道。
“嗯,他就是有来往也不会让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想劝劝他,担心他误入歧途,可是你知道他对我一直存有戒心,我要是当面劝说他,反而适得其反,你是他的好兄弟,你应该多劝劝他,一定要小心,中共在蛊惑人心方面是很厉害的,切不可大意啊。”汪先生说道。
路鸣此时才明白,汪先生找他谈话的目的,原来是想要通过他转告少帅,劝告少帅,不要跟中共有什么瓜葛。
“明白了,我一定会把先生的好意转达给汉卿的。”路鸣点头说道。
“不,你不要说是我的意思,而是要按照我的意思去劝说他,如果他知道是我的意思,反而会起逆反心理了。”汪先生喝口茶说道。
路鸣曾经听少帅谈起过汪先生,既有深深的佩服,也有无限的感慨。
1921年,为了联合反对直系,奉系粤系之间往来频繁,汪先生作为孙先生的使者,曾六次来奉天(今沈阳),张学良才与汪先生有了初步接触。
汪先生第一次到奉天,曾举行过一次讲演。张学良听到汪先生那条理清楚、慷慨激昂的现场版演讲时,全身热血沸腾,完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