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需要我做什么吗?”安意急切地问道,显然是想得到一个任务。
“不需要,您对上海不熟悉,能做的并不多,您自己小心些,不要暴露就行了。”郭嵩涛低声道。
安意有些气恼,这不是瞧不起人嘛,上海的同志为什么这么胆小怕事,难道外来的人就不能做些工作了吗?
短暂的冷场,郭嵩涛似乎感觉到了安意的不快。
郭嵩涛侧身瞄了她一眼,然后说道:“其实您应该跟市工委的同志联系一下,他们那里应该有适合你的工作。”
“市工委的同志?他们怎么还滞留在上海啊,这样不是很危险的么。”安意惊讶道。
“我一直在劝他们撤离,他们说侯亮能经受得住敌人的酷刑,不会叛变的,所以他们依然留在上海,我也劝不动他们。”郭嵩涛道。
安意没有说话,而是在心里反复思考着。
侯亮的确经受住了酷刑的折磨,没有招供,但是这并不能说明市工委的同志在上海就是安全的。
“我要和市工委的同志接头,能不能请你帮我传递一下信息,三天后的这个时间,还在这里见面。”安意说道。
“可以,不过他们现在都很忙,三天后不一定有时间,你要有耐心等待。”郭嵩涛说道。
“嗯,那我就等你的消息吧。”安意稍微有点失望,但也必须接受这个现实。
“你的住处安全吗?如果不够安全,我可以给你找到更安全的地方。”郭嵩涛考虑得很仔细。
“不用,我的住处很安全。”安意说道。
如果万国公寓还不够安全,那上海就没有安全的地方了,除非是各国领事馆了。
更不用说他们还处在路鸣的保护之下。
不过安意没有说自己住在哪里,如果她住在别的地方,或许就告诉郭嵩涛了,但是她的住处有那部秘密电台,是绝对不能暴露的,所以她的住处也必须绝对保密。
安意在桌子上留了一块大洋,然后走了。
郭嵩涛继续喝着茶,还看着一份《文汇报》,一直等到半个小时后,他才付了茶钱,走出茶楼。
他先坐上有轨电车,两站地后他下车,走过两条街道,又坐了一辆人力车,在书店附近绕了一个大圈子,最后还是步行回到了书店。
宋真阳正在书架前为几个学生模样的人推荐书籍,看到郭嵩涛进来,就点点头。
几个学生看了一遍架子上的图书后,没有买,说笑着都走了。
宋真阳过来笑道:“怎么样,接上头了?”
郭嵩涛喝着茶壶里的凉茶,点头道:“接上了。”
“上级有什么指示没有?”宋真阳问道。
“她不是来传达指示的,而是想要了解我们的近况,我怀疑这位同志跟上级也失去联系了。”郭嵩涛皱眉道。
医院营救活动失败后,他们就向上级做了汇报,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得到上级的指示。
这次他看到了安意的接头请求后,还以为安意是有上级指示要传达,结果接头后发现只是安意个人想要接头,了解上海的情况。
郭嵩涛什么也没有问,暗自估计安意大概也失去了跟上级的联系,要不然不可能不传递上级的指示。
上海地下党当然不是只有董先生手上的一部电台,而是有多部电台,但董先生守护的电台是最机密的,也是上海地下党关键时刻联系总部的电台,平时很少启用。
只有上级在传达最重要的指令时,才会启用董先生那部电台,或者是上海的同志有紧急情报需要马上上报总部,也会通过董先生的电台。
董先生的电台一旦启用,就意味着总部对上海的工作有了新的安排,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上海的多部电台掌握在不同的部门里,这些部门之间没有横向的联系,所以只有董先生的电台是可以跨部门联络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