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了南京军事委员会的大楼前面。
路鸣睁开眼睛,看看外面,然后推推还在酣睡的刘绮雯:“喂,醒醒,到站了。”
“别闹,人家困着呢。”刘绮雯半睡半醒道。
“真的到站了,醒醒吧。”路鸣也很佩服她,居然睡得这么踏实。
他一路上假装睡着,心里可是波澜起伏,分析着进了军法处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还有自己该如何应对。
刘绮雯作为军人,也应该明白被宪兵队带走是什么后果吧,一般的人早吓得两腿发软了,可是她根本不在乎。
路鸣走下车,活动一下了腿脚,这趟车赶得很急,中途只上过一次厕所,就再也没有停过。
正在此时,对面过来一个人,也是穿着少将军服,不过没有佩戴宪兵的臂章。
“是路鸣吧?我是军法处处长高嘉良。”说着他敬了一个军礼。
路鸣也回了一个军礼,然后道:“我是路鸣。”
“这位就是少尉刘绮雯刘秘书吧?”高嘉良看着刚下车的刘绮雯问道。
“报告将军,我叫刘绮雯。”刘绮雯看到面前站着一个将军,也是赶紧敬礼。
高嘉良向后面一招手,开过来一辆高级小轿车。
“两位请上我的车。”他说道。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路鸣问道。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高嘉良笑道。
路鸣没再多问,带着刘绮雯一起钻进小汽车里,他们的皮箱还有包也都转到这辆汽车的后备箱里。
高嘉良让司机开车,司机似乎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也没问一句。
不大一会儿,他们到地方了,路鸣往窗外一看,却是金陵大旅社。
“请跟我来吧。”高嘉良说着,先下了车。
路鸣和刘绮雯只好跟着下车,然后跟他进了旅社,后面两个宪兵提着路鸣的皮箱还有刘绮雯的包。
一行人进了旅社,然后乘坐电梯来到顶层的一个豪华套间。
“两位先在这里安歇吧,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告诉外面的宪兵,你们不能打电话,也不能出这个房门。”高嘉良说道。
“我们这是被软禁了吗?”路鸣问道。
“你要是这样认为也未尝不可,不过看来你并不惊讶嘛?”高嘉良笑道。
“我惊讶有什么用么,还不如表示一下抗议,怎么样?”路鸣笑道。
“你要抗议什么?”高嘉良问道。
“我抗议你们毫无缘由地软禁我,还有我的秘书刘小姐。”路鸣跟玩儿似的说道。
“毫无缘由是不可能的,既然请你和刘秘书过来,那就说明有充足的理由这样做。”高嘉良的态度仍然很温和。
“理由是什么?希望能告诉我,这也是我们的权利吧。”路鸣看了看刘绮雯道。
“下午你就知道了,一会儿有人给你们送饭菜来。好好享用吧。”高嘉良笑道。
“听你的口气,好像这是我们最后的晚餐了,是这样吗?”路鸣不客气道。
“那是你理解错了,不是最后的晚餐,仅仅是许多餐里的第一餐。”高嘉良玩味似的看着这个镇定的年轻人。
“听上去我要在这里很久了,我可以提出一些要求吧?”路鸣说道。
“可以,你们需要任何东西都可以提出来,我会尽量满足你们。”高嘉良道。
“我对饭菜不太讲究,但是每天必须给我提供一瓶纯麦苏格兰威士忌,一定要纯的,在南京淮海路八十七号英国酒类专卖店可以买到,当然酒钱我自己掏。”路鸣说道。
“不必了,南京军事委员会付得起这笔钱,就当军法处请客吧。”高嘉良态度缓和了一点。
“刘秘书,你有什么要求?”路鸣转头问刘绮雯。
“我没带换洗衣服啊,我得出去买换洗衣服。”刘绮雯说道。
路鸣笑了,刘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