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沉思道。
如何把行动人员送进虹桥公园的会场,路鸣已经想好了办法,用那张日本国驻巴西领事馆职员的护照。
这张护照的外观跟日本领事馆的护照一模一样,检查的人如果不是很懂行,很可能就当成日本驻上海总领事馆的人员了,这样就不会做特别的检查。
使用那些空白护照虽然有一定的可行性,但也有一个问题,日本方面有规定,日本侨民想要进入庆祝会场,不但要持有护照,还要跟侨民登记簿上的姓名和家庭地址进行核对。
这就是一个大问题了,日本领事馆提供的日本人留住上海侨民的登记簿是无法更改的。
登记簿上不仅有每个人的名字,还有照片,执行人员哪怕按照登记簿伪造名字和家庭地址,但是人脸是无法伪造的。
只有盗出登记簿,事先在上面做好手脚,才能蒙混过关。
但是这样做必然会把谦田扯进来,没有谦田,他们根本不知道登记簿长什么样,是长的还是方的。
路鸣甚至想过找上海电影公司的化妆师来给行动人员化妆,把行动人员化妆成一张日本侨民的脸。
但是,这样的风险极大,能不能做到且不说,即便能做到,过后这个化妆师如何处理?是杀掉还是长期囚禁起来?
如果放过这个化妆师,这个行动计划就有了一个漏洞,很可能会被攻破,那时候民国政府就会被牵扯进来。
虽说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是路鸣对计划的要求是尽善尽美,不能有任何漏洞。
现在有了这张日本国驻巴西领事馆的职员的护照,就可以避过这个问题了,日本驻上海总领事馆也不可能掌握驻巴西领事馆的职员的名字和照片,如果想要查询,需要向日本外务省查证的。
路鸣拿出一张日本国驻巴西领事馆职员的护照递给安恭根,安恭根接过来看了看,大喜过望。
“路少爷,您是从哪里搞到的?这可太好了。”惊喜之下安恭根的声音都变了。
“不该问的别问。”路鸣笑着说道。
“是,我不该打听这个,纯粹是好奇。”安恭根的脸上露出了孩童般的表情。
“作为组织的行动人员,最大的敌人就是好奇心了。”路鸣调侃道。
两人关系太密切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忌讳,但是路鸣说的的确是特工的忌讳。
一项任务在执行过程中,执行人员最大的忌讳就是好奇心,除了精准执行任务外,执行人员不能问任何问题,甚至连想都不能想。
“我知道,我知道。”安恭根这个久经沙场的老特工连连苦笑道歉。
如果是一张普通的日本人的护照,安恭根就能猜出来路鸣是从谦田英吉那里搞到的。
但是一张日本国驻巴西领事馆职员的护照,来路就有点奇怪了,恐怕谦田也搞不到吧。
他当然想不到谦田做不到的事,日本总领事是能做到的,而且这位总领事也有世人普遍有的毛病,就是喜欢黄金。
“执行人员确定好了没有?一定要有经验……”路鸣一边问,一边感到不安。
“已经选好了,尹奉吉,这也是金九阁下的意思。”安恭根叹息道。
这种任务一旦选定了谁,也就预示着这个人的生命很快就要结束了,虽然这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是为国家做出牺牲,但是总是一件很悲哀的事。
“尹奉吉兄弟有家人吗?”路鸣见过尹奉吉几次,对这个人印象不错,这是个性格沉稳、十分干练的小伙子,年龄跟他相仿。
“有,他有一个老娘,还有结婚不久的妻子。”安恭根声音低沉地说道。
“抓紧想法把他们接到上海来,我赡养她们一辈子。”路鸣叹息道。
“那就不必了,我们会做出安排的,如果把她们接到上海来,他们也未必能生活得习惯。”安恭根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