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姓盛不就行了,你还真以为每个姓氏必须通过男人传递下去?”袁紫苑不屑道。
“借种?你还真敢想。”盛慕仪满脸是泪,又被逗笑道。
“不是借种,是把你的儿子过继给盛家,另外也别太在意这个,人家欧洲不是有女王吗?女人一样可以传递香火,只有中国还是老一套,非得男人的血脉才行,这种老观念必须得改变。”袁紫苑身上还真一股子男儿的豪情。
盛慕仪内心赞同这个观点,男人和女人一样,都是家族血脉的传承者,将来她的子女血管里同样流着盛家的血脉。
但是社会上不这么认为,男尊女卑、三从四德,在中国根深蒂固,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
盛慕仪从小就宠着盛棣,也是一种不由自主、骨子里对家族男性的特殊关照。
欧洲各国虽然不像中国男女差别这么大,在法律上父母两人血脉并重,实际上约定俗成,还是以父系血脉为主。
重男轻女不分中外,只是程度有别。
盛家相对而言算是进步的,盛有德最爱的是女儿,对侄子差了一些,这并不是说盛棣是侄子的缘故,哪怕他是亲生儿子,也不会比盛慕仪更受宠。
知道袁紫苑回来,盛棣第一时间就想过来看她,再试探一下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不过他也明白,袁紫苑简直就是盛慕仪肚子里的蛔虫,只要盛慕仪知道的事,袁紫苑不可能不知道。
盛棣想象袁紫苑怒气冲天的样子,还真有点犯怵,往前走了几步,又掉头往回走。
他不怕盛慕仪,那是因为他知道盛慕仪太在乎他了,相比之下,袁紫苑可不会惯着他,说不定一激动拔出手枪毙了他。
盛慕仪的屋子里有一把珍珠柄的手枪,虽然像个玩具似的,近处开枪,也会要人命。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幸好叔叔去南京了,要不然今天真的就要天下大乱了。盛棣不敢想象叔叔知道这件事后会怎么处置他。
袁紫苑足足劝了盛慕仪半个晚上,慕仪还是下不了狠心,以前只要袁紫苑出的主意,盛慕仪眼睛都不会眨,直接照单全收。
可是今天不一样,不管袁紫苑怎么劝,她就是不松口。
在盛棣这件事上,盛慕仪方寸已乱,一会儿这么想,一会儿那么想,然后又全部推翻,每一种想法都对,又都不对。
“你这样是折磨自己,不行的,告诉伯伯吧,让伯伯来做决断。”袁紫苑无奈道。
“不行,父亲知道会伤心死的,他承受不了家人对他的背叛。”盛慕仪眼睛红红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到底怎么办?难道就眼看着他作恶,眼看着日本人的阴谋得逞?”袁紫苑气道。
“那当然更不行,再想想别的办法,你一定能想出万全之策的,对吧?”盛慕仪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着袁紫苑的手。
“我想不出,哪怕诸葛孔明再生,也帮不了你这个忙。”袁紫苑气得甩脱了盛慕仪的手。
两个人躺在床上,背靠着背,都不想说话了,感觉说的都是废话,一点用处没有。平时只要有点小事,两个人就会叽叽喳喳说到半夜。
“我们能不能偷偷把这份计划书捅到报馆里去,只要报纸一登出来,日本人的阴谋就不会得逞了。然后我们再想办法把盛棣从这件事中摘出来,这么办行不行?”袁紫苑憋了半天,忽然说道。
“可是怎么把他摘出来啊,这件事他陷得太深了。”盛慕仪头疼道。
“只要他幡然悔悟,总有办法的,就怕他迷途还不知返,那就是天王老子也没法救他了。”袁紫苑叹息道。
“那明天约他来谈一次,先探探他的口气再说。”盛慕仪感到希望不大。
两人商量了半夜,决定还是先跟盛棣再好好谈一谈,如果盛棣肯合作,那再谋划下一步怎么走。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说不定明天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