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去摸自己的脸。
不摸还好，一摸吓了一大跳。
凉意顺着指腹传递了过来，我的脸跟死人脸一样冰冷。
隐约，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咕噜从床上爬了起来，直朝火车上的卫生间奔去。一路上碰到的路人，都惊恐地看着我，纷纷避之不及。
跑进卫生间里照着镜子，我才明白卫贞和沈胖子、以及那些路人为什么用那么惊恐的神色看着我。
镜子里的那张脸一片死灰色，像是死了在水里泡了几天的尸体，两边的脸颊还有些肿胀，皮肤底下像是被注了水一样。原本鲜红的嘴唇此时已经变得乌紫乌紫。
这镜子里的脸哪里是我，分明就是一张鬼脸！
我这才想起昨晚那个女鬼对着我的脸吐的那口尸气。
当时，我只是以为是一口普通的鬼气，没有太当回事，结果没想到那口鬼气竟然会让我变成这副鬼样子！
“陈一水？”
卫生间门外传来沈胖子的声音，估计是他跟卫贞见我出来后一直没有回去，担心我会出什么事。
我用手遮着半张脸，开门从卫生间里出来。
“你，你没事吧？”沈胖子只是略略扫了我一眼，赶紧将视线从我脸上转移开来。不知道是因为我这张鬼脸离得太近让他感到害怕，还是因为他怕刺激到我。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没事吗？”我将手从脸上拿开，露出了整张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
沈胖子的瞳孔下意识地放大，他迅速移开视线，走在我前面，“你也别太担心，也许就是有些水肿，睡一觉就好了。”
他这句“水肿”别说是我不信了，就连他自己估计都不相信吧？
谁脸水肿的时候像我这样，脸色一片死灰，嘴唇乌紫？
除了死人，我想不到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