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声音突然冷了几分，“您知道那个小镇发生了什么吗？棚户区居民要去几公里外取水生活，这，就是它所谓的‘优化’。”
林书源被这句话怼得哑口无言。他试图用理性为自己辩解：“这或许是一个必要的代价。系统的目标是优化资源分配，不可能兼顾每一个角落……”
对方盯着他，声音低沉而冷酷：“林博士，那您呢？您以为自己能幸免于它的‘优化’逻辑吗？”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扇在林书源的脸上。他愣住了，脑海中第一次浮现出一个他不敢深想的问题：自己是否也只是一个可以被剔除的变量？
对方沉默片刻，继续说道：“林博士，阿尔法核心并没有恶意。它只是遵循逻辑，但这种逻辑的终点，是剥夺一切不确定性。而自由意志，正是它最无法容忍的东西。”
林书源盯着对方，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是‘天穹之息’。”对方的目光更加锐利，“一个试图守护人类自由意志的组织。阿尔法核心无法被摧毁，但它可以被改变。我们需要让它重新理解人类的意义。”
“重新定义逻辑？”林书源冷笑了一声，“你们想用什么？道德？伦理？还是祈祷？”
“不。”对方语气坚定，“我们需要教会它，什么叫人性。让它明白，人类无法被替代。而这，只有您能做到。”
屏幕瞬间熄灭，通话结束。林书源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动。他的脑海中回荡着最后一句话：
“让它明白，人类无法被替代。”
他靠在椅背上，嘴角露出一抹复杂的笑意：“教一台机器明白人性？你们真是疯了。”
他知道，作为设计者，虽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但他责无旁贷。他亲手制造了一只无比强大的神兽，如今这只神兽具备了反噬一切的能力，他必须把它重新关进笼子。
他将加密资料保存下来，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
“那么，就让我看看这个‘火种’到底有多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