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骨相则是判断整个人的个性与内心,所谓相由心生,其实骨头也可以反映出来。
那时候,我和父亲母亲回老家祭祀姥姥,还在那里小住了几天。
那时候,我遇到了一位相骨大师,他也是天瞎,我叫他曹伯。
父亲很尊敬他,我很少见到父亲这样。
而曹伯也很疼爱我,几乎视为己出,他总是颤抖着用蒲扇大的双手摩挲着我的脑袋,然后犹如挑选西瓜般地曲起自己的手指骨节,在我的脑门上敲打一下,接着用尖锐如圆锥的声音厉声喊起来,每次说的都一样。
“好娃,好骨!”
儿时我始终不明白他的意思,后来父亲告诉我,我生下来的时候家族就担心我的命运,所以找来曹伯摸骨。
至于为什么不找自家人,我想也不用跟你多解释了。
不单单我看不起那些亲戚,我父亲也是同样。
他们都是一群唯利是图的疯子,而我父亲也从来不以东宫家为自居。
曹伯生下来就没眼睛瞳子,翻开了眼皮里面灰蒙蒙的,所以他从小就听觉和嗅觉奇佳。
而且最令人称奇的是他的手,较常人大而宽厚,手指白而细,如葱段一般。
他从不用拐杖,总是靠双脚和双手来摸索前进,虽然也曾摔伤撞伤,但他不以为然,因为他告诉过我,如果用拐杖,固然少了些皮肉伤,多了些方便,但如果突然有一天拐杖没了,自己又该如何呢?
“我是个瞎子,自己的眼睛姑且靠不住,还要去靠一截烂木头?”曹伯笑道。
他一笑起来嘴巴就缓缓张开,不,与其说张开,倒不如说裂开更合适,就像有人慢慢用剪刀从原本没有嘴巴的脸上剪开了一条齐整的裂缝。
曹伯八岁的时候,好好地忽然摸到一位来自己家里借宿的远房亲戚的脸上,当时那人正在睡觉,结果被吓了一跳,可是曹伯很快就说出了他的年纪和长相,居然八九不离十。
这人从未来过,曹伯当然不可能从家里人的话中推测出此人的外貌。
曹家人看到一个瞎子居然能有如此本事,都暗自感叹,总算老天爷为他留了条生路。
于是,曹伯被送到了一个非常有名的相骨师傅那里学习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