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自己则骑车出去,找了旁边村子里的小孩哥——沈振国。
沈振国比上次苏妤和他一起进山找矿穴的时候更黑了,显得更瘦了。
苏妤:“沈振国,这几天你在家干嘛?”
沈振国腼腆地笑:“我下河摸螺蛳,去街口卖呢。”
“下水了?挺危险的。你爹没管你?”
“没管。他只顾和新婆娘开心喝汽水,也不给我一口。”
“你可以自己买啊,上次赚的五块钱你花完了吗?”
“那得攒着。我娘死的时候跟我说了,以后我得自己攒钱娶媳妇的。”
苏妤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安慰这孩子。
毕竟自己这身份,其实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姑娘。
她摇摇头,直接递给了沈振国两块钱:“下河暂时别去了,我给你一个活,干一天十个包子钱,要这样这样……”
沈振国听完,咯咯地笑,把手里拎着的掏螺蛳网兜立马扔了:“我现在就去。”
方老太故意的把自己弄得蓬头垢面,举着大字报,坐在正对132厂大门的树荫里,看有人路过,她就把大字报举高一点。
要是路过的人多一点,她就会声泪俱下地哭诉,方妤这个孙女是多么的不孝。
要是有人问,她就能抓住问的人,把方妤“跟人私奔还打人”的事说上一百遍。
当年,她就是用这个法子,让生产队那个骚娘们离开她喜欢的男人,最后娶了她的。
人要脸,树要皮,她就不信,方妤那个小贱人被她这么一搞,会不出来、不养她!
死东西,以为跑到城里,搭上城里人就能自己个过好日子了?
想都不要想!
小儿子死了的这一个月来,方妤非常不听话,不但不肯嫁给陈强家,害她被拿走了三百块彩礼钱,还害大孙子被抓去劳改。
现在陈家看见她就打她,大儿子大儿媳也是动不动就打她,她没办法了,必须得跟着方妤方婧过。
必须!
方老太这么想着,脸上的法令纹又深了几许,混浊的眼里都是精光,仿佛已经抓住了孙女来啃一样。
只是,这个不断走近她的男人是要干什么?
方老太自己是个恶毒的人,看别人自然也是恶毒的。
前方五米处走来的男人足有一米八高,黑壮得像头牛,还是疯了的那种牛。
这身材就已经有点吓人了,但这人还长一脸络腮胡子,关键那眼神,还有点不对劲,看人是直愣愣的。
方老太直觉这人有点问题。
她不想招惹这种人,所以别开眼,没敢举起大字报。
但是,这人直直地走向她,几乎顶着她脚尖,站在她的面前,继续用那种直勾勾的眼神瞪住她。
方老太:“……”不敢动。
而面前的人也不动,就这样一直站着。
方老太抵不住这样的压迫,自动退后一些。
但这人还瞪她,方老太只好走到了十米开外。
这人倒是没再瞪她了,就站在方老太原先的位置,从怀里掏出一张跟他人差不多高的纸,张开,举好,直直地站住。
方老太:“……???”
他演我???
方老太真是满头雾水,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做的事是跟自己一样的。
但是,这厂门对面也不是她的,人家要站,她也没办法阻止啊。
关键就算她想阻止,她也不敢。
方老太只好默默地放弃了那块正中央的风水宝地,在偏离十米远的地方,也举起手中的大字报。
只是,之前只有她一个人,她就是最醒目的,现在来了这个高大的男人,举着那么大张白纸,那男人就成了厂门口最靓的崽了。
方老太心里很不高兴,但不敢说什么。
结果没过一会儿,有人路过,停在男人面前看了一会儿,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