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临从他们之前挖出来的地道进来，提着沈轩，马不停蹄杀过去。
相较李清救世的想法，周遇临就很随心。
随心到，人命在他看来，真的不那么重要。
等到了李清面前，周遇临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那边清得差不多了，你撤吧。”
明华愣了一下，扭头看着他。
李清叹口气。
周遇临的行事风格，他习惯了，但明华大概是不能接受的。
若非遇到阻拦，明华不想杀生。
那边的人，还在雾里。
没有出来，可能是还有什么没有完成。
支撑能装人的空间灵宝非常耗费灵力，李清确实不能在这里久留。
“华华，大道无情，有些人命，你注定是守不住的。”李清说完这句话，拍拍明华的肩膀，冲周遇临点点头，转身离开。
明华眼里迷茫一瞬。
所以，那个人根本就不在空间缝隙，对吗？
明华想问，但直到看不到李清的身影，她都没有问出口。
周遇临看着迷茫的明华蹙眉，又看向墨尘意。
墨尘意恭敬给他行礼，称呼是“尊者”，而不是“周师叔”！
这就很有意思了，这基本表明，在他那里，明华重于李清，对他而言，他周遇临更是明华的未婚夫。
一只手毫无预兆地冲明华攻击过来，对方是一个空间灵力的修者。
这天合门倒是有点东西。
晟和大陆，有成就的空间灵根屈指可数，因为大部分人都无法修成。
迷失在空间缝隙里的人，远比能完成空间转换的人要多。
但对于明华，空间转换，似乎是不用学的东西。
周遇临没怎么动，轻飘飘挥出一剑，那只手整齐被切断。
血溅在明华脸上。
明华的眼睛看向周遇临，有些空荡。
墨尘意拉着明华后退两步。
周遇临抬手，打算摸摸明华的头，安慰她一下，明华缩了一下，偏过头。
周遇临……
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周遇临叹气：“要不，你们一起撤吧，这里有我应该就够了。”
墨尘意看着明华，等她决断。
毕竟他们二人进来最大的目的就是救人，现在人已经救完。
沈轩去了沈仁的方向。
如果明华同意撤，那他们就去把沈轩、沈仁接上一起。
“周师叔，邪修，都要杀吗？”
“非也，我修逍遥心境，邪修正派于我而言，一样，杀与否，皆看心意。”
明华皱眉。
周遇临看着前面的雾，他是变异风灵根，自然能够感觉到那片雾是风灵力。
“幸亏是天剑宗，是小水先遇到我，否则，我如今杀的还不一定是谁呢！”周遇临轻笑。
“那接下来，你要把这里所有的人都杀光？”明华胃里有些翻腾。
先前杀人的记忆涌来，她忽然发现，她居然和他是一道的，杀了那么多人。
“你觉得不该杀？”周遇临有些好奇地看着明华。
“我不知道。”过了很久，明华低低回答。
“没那么多是非对错，该杀就杀，这是战场，想那么多没用，回去再想。”周遇临一剑挥出，雾气破开一道口子，对面的建筑整齐被切断。
明华深吸一口气，她心中的大是大非告诉她，该杀。
“阿仁！”
身后的建筑传来沈轩声嘶力竭的呼喊。
“那边我没路过，没清理，你们担心，可以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这边有我。”周遇临抬下巴。
风蝶站在明华的肩膀上，准备和明华一起过去。
明华脚步顿住：“风蝶，你留在这里……
注意漏网之鱼。”
说完话，明华头也不回，朝着沈轩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