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管家赶紧跑进来道歉,“少爷,请原谅,是我疏忽了……”
毕竟,她身负周煜之妻,周家女主人的身份。
皇甫英目光掠过衣衫不整的夏宁雪,暗中用力,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禄寒,是你父亲嘱我前来,商议帝云收购之事。见你不在公司,我便直接过来了。”
周禄寒不动声色地整理着衬衫,语气淡然,“你这是为了让我放弃帝云?”
他随手拿起西装,轻轻披在夏宁雪肩上,夏宁雪愣怔片刻,即便不愿,却也因衣衫破损而不得不接受这份遮掩。
她披上外套,轻声说:“我先出去了。”
经过皇甫英身边时,她感受到背后如芒在背的目光。
她心中一动,紧了紧身上的西装,在走廊中停下脚步,悄悄退回门边偷听。
周禄寒点燃一支烟,坐回宽大舒适的椅中,烟雾缭绕间,他的话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知道我不在公司,看来在我公司内部有你的耳目?”
皇甫英心跳加速,面上却维持着大方得体,“禄寒,你如何想都好,我说过,我不会干涉你的公司事务。”
周禄寒轻弹烟灰,眼神深邃难测,被烟雾半掩的面容更显神秘。
皇甫英走近,将文件置于桌上,“禄寒,我愿将帝云20的股份转让于你,只求你不要收购整个帝云。”
他冷笑一声,掐灭烟蒂,连文件一眼都未瞧,“那老头子倒是挺看重帝云的。”
皇甫英垂眸,手紧握成拳,“禄寒,帝云对我意义非凡。”
“于你重要,于我收购与否,并无干系。”周禄寒拾起文件,随手掷回她脚边。
皇甫英脸色微变,双手紧握,“禄寒,你当真如此恨我?”
周禄寒指尖轻敲桌面,面若止水,“我不恨你,但你对我母亲所做的一切,我铭记于心。”
皇甫英唇瓣紧咬,“将你母亲害至此境的是我吗?是你父亲所为!”
“他终归是我父亲,这笔账我自然不会算在他头上。”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寒意逼人,“至于你所为,我自然心知肚明。”
皇甫英面色愈发苍白,心中涌起一股绝望,“禄寒,我知当年错在背叛你,但我实属无奈,皇甫家当时已无路可走,我只能嫁给你父亲。如今,我只剩下帝云了,求你……”
“求我,也改变不了我母亲所受的苦难。”周禄寒的话语冷酷无情,眼中无丝毫温度,仿佛两人之间横亘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她抬起合同,转身离去时问道:“你对夏宁雪,是认真的吗?”
周禄寒沉默不语。
她轻笑一声,回眸深意地望向他。
周禄寒眼神晦暗不明,周身散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郁气息。
周禄寒的目光骤然转向门边,夏宁雪敏捷地闪身至墙后,匆匆向房间退去。
她反手关门,轻拍着胸口,心中惊骇难平,她竟然无意间撞破了如此惊人的秘密!
皇甫英,在成为周煜的妻子之前,竟然与周禄寒有过一段情?
周禄寒被自己逼着回到周家那年是吗?
回想起自己上周让慕言调查周禄寒的报告,周禄寒与他父亲之间的裂痕深如鸿沟,他不仅架空了父亲在帝天的权力,还被父亲时刻防范。父子间的仇恨,似乎已无法用言语来填补,而他,也从未有过修补的念头。
周禄寒的母亲,长久以来居于疗养院,关于她入住的原因,夏宁雪始终未能查明。而皇甫英与周煜,是否正是对她母亲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这才让周禄寒心中种下如此深的恨意?
她急忙拿起手机,给慕言发送了一条信息,指尖刚松开发送键,还未来得及切换界面,门把手竟轻轻转动起来。
夏宁雪心头一紧,手机脱手而出,滑落在周禄寒脚边,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心中暗骂,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