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嫣桑笑了笑,没说话,却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傅臻誊见状叹了口气,“别犟,先去睡觉。”
许嫣桑看着他,嘴角微笑着可眼中却是遮掩不住的心疼,半晌,突然说,“阿誊,你很难过吗?”
傅臻誊一愣。
许嫣桑轻声说,“是人都会难过的,难过没什么大不了,你是人,不是圣人,好兄弟背刺你,你难过太正常了,不要这么苛待自己,我又不会笑话你。”
她上前,轻轻抱了抱傅臻誊,“如果觉得难过,可以哭一下,我陪着你。”
傅臻誊第一次被她抱在怀里。
他堂堂七尺男人,沉稳冷硬,他的棱角锋利又狠辣,他从十几岁起就不知道什么是眼泪了。
可是这一刻,被这样娇小的身体抱着,他竟然真的眼眶发热。
但哭是不可能哭的,他是傅臻誊,他遇到的类似的事太多太多了,刚回到祖宅那几年,他几乎每年都会遇到这种事,他把别人当朋友,可没人把他当朋友。
这么多年,心早就硬了。
可是被许嫣桑抱着,那一丝丝温暖,仿佛融化了他心头的冰,他突然有了一丝倾诉欲。
“冯铮,是十六年前跟我认识的,那时候在国外,身边见的接触的,都是外国人,他和白朗是唯一的中国人,我们互相帮助互相信任,一路从中学到大学,再到回国,各自选择了不同的行业发展。”
十六年的朋友。
许嫣桑问,“他今晚出什么事了?”
“他割腕了,”傅臻誊闭了闭眼,依旧觉得眼眶有些热,叹息道,“他为了杜柒柒来找过我两次,还沾了毒,这次车祸,确定是他主动撞上来的,黄助理说,他亲口承认的,想给我添堵,不想看我这么幸福……呵。”
许嫣桑想过是冯铮那边出了事,但没想到冯铮竟然是这样的。
她印象中的冯铮,是个温文尔雅的医生,医术很强,人脉很广。为了能做医生,毅然决然放弃了继承家族产业。
这样的一个人,如今变成了一个满心怨毒的瘾君子?
她轻轻抚摸着傅臻誊的后背,“他或许可怜,但不值得同情,你已经给过他太多机会了。”
傅臻誊点了点头,说来也奇怪,本来低落的心情,被许嫣桑这样安抚完,他好了很多,端起一旁的牛奶喝下去,亲了亲许嫣桑的额头,温声道,“我没事了,你先去睡吧,我洗个澡就睡觉。”
许嫣桑笑笑,“好。”
她转身回房间了,并没有注意到,傅臻誊深深地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含笑。
她变了很多,傅臻誊觉得,就算现在自己给她机会离婚,她应该也不会再提了。
高医生配享太庙,回头要多送几个锦旗。
第二天,陈冉星早早就跑过来找许嫣桑,她行李很少,就一个登机箱,许嫣桑都惊讶了,“你不多带几身漂亮衣服?”
陈冉星摆摆手,“去了现买也一样。”
她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出去玩也没有很兴奋。
许嫣桑以为是因为高源,也没有多问。
下午四点,傅臻誊送两个人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