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去看自己的作品,因为一个角色杀青的时候她要抽离出来就已经够难受了,还要复习那就真的是揭伤疤还得往上捅刀子了。
沙哑的女声在寂静的书房里回响,许多年前的角色竟也不陌生。
她看着屏幕上的或哭或笑的女人,心里翻起惊涛骇浪。
属于另外一个人的感情铺天盖地涌了过来。
宿绣秀第一次杀人时绝望至极的哭泣,哭过后对着尸体露出笑容冻结良知的自我沦丧,复仇失败死亡前极度的悲愤……
连名字都没有的小乞丐为了活命去偷去抢被人看轻的卑微与麻木,最后为心上人的恋人抵命的不甘……
昔日高高在上暴行累累的郡主亡国之后受的折磨,忍辱负重周旋于各色男人压抑的作呕感,一时心软功败垂成的悔恨……
一步之差没有救下亲弟弟而夜夜拿刀划破皮肉赎罪的女警官,被最亲近的人欺骗拿起屠刀的心脏病患者,为了族人叛国人人得以诛之的女将军……
每一个都伤痕累累,一去不回。
她抱着脑袋,蜷缩在椅子上闭眼不看,但声音却无可阻挡地传到了耳朵里。
“我没错!是他们该死!”
“我只知道我会在哪里死。”
“我什么都没有了,他们都是骗子!”
“这世界上……没有一个好人。”
……
真的啊。
真的都很极端呢。
睡衣被冷汗打湿,直到两个多小时的超长剪辑放完,她也终于脱力从椅子上摔下来。
要疯了。
练习室。
靠墙倒立的秦皓川盯着对面的时钟看了许久,利落地翻了下来,戳了戳最近的江淮:“唉,方知意今天是不是不来啊?”
江淮挠挠头:“是不是太忙了啊,她那么红,不可能连着三天有空都过来的吧?”
这个理由说的通,但是……
秦皓川没精打采:“可昨天她说今天要正式拍两组照片,让我们提前化好妆并且少吃点饭啊。”
“你为什么这么失落?”林锐打趣,“难道就一天,你就被她俘获了?”
秦皓川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也可以这么说啊,你难道不觉得就昨天那一天,比我们自己练习的这一个月效果还好吗?”
“这一点倒也没错。”林锐点头,“方知意真的有认真教我们啊,而且意外地有耐心,有点想和她打好关系了。”
何宪清点头:“我也想。”
“我也是!!”
江淮举手:“ 恕我直言,方知意的耐心是对事不对人的吧,我感觉她只是认真地在完成她该做的,完全不会去搭理我们的示好。”
三人不约而同瞪向他,后者势单力薄只能回头向闻轻求助:“对吧,闻哥?”
闻轻的视线停留在窗外,一动不动。
“……闻哥?”
他又叫了一次,闻轻才回过头来,不笑不怒:“不合她眼缘的话,是巴结不上的。”
“最好别去尝试。”
他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打开门往外走:“我有点事,先走一步。”
门合上,四人面面相觑。
江淮尬笑:“呵呵呵,闻哥也很忙呢。”
“呵呵呵,是啊。”
一离开练习室,闻轻就给方知意打了电话,很遗憾地没有人接听。
十分钟打了五通电话,都没有人接。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预料外的事情。
“陶哥,方知意今天不来的话,我这边有事先去处理一下。”
“嗯,她这两天大概都不会来了,你本来也就是编外的,以你自己那边的事情为主吧。”
“好的。”
陶宇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心底浮出疑惑。
难道那天抓拍到的表情不是针对方知意的吗?只是凑巧?不然怎么也不问一句她为什么不来?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