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时候,酒液顺着杯壁滑落,纹路圆润。
很淡雅又很幽深的香气,她的心神都被这酒香占领了。
“还不错。”
她夸了一句,举起了酒杯。
小小抿了一口,舌尖被酒汁包裹,她整个人似乎都陷在了香气四溢的酒里。
她一小口接一小口喝了一半,耳根红了。
闻轻坐在她身侧,一手撑着脸颊歪着脑袋看她,眼神还不迷离,这一杯喝完也就差不多了。
好酒酒量却不好,意外发现。
还剩一口的时候,方知意停住了,含着水汽的眼看向闻轻,神色清醒。
“故事,还听吗?”
闻轻轻笑:“只要你愿意讲。”
“那就听着吧。”
说来是个开头很久远的故事。
“我姐比我大六岁,严格上来讲,我是她养大的。她给我刷牙洗脸,给我扎辫子,给我洗衣服做饭,送我上学接我回家,她从十岁开始就包揽了有关于我所有的事情。”
“很重视我,非常关心我。”
手里的酒杯折射出微黄的灯光,流光溢彩。
“可如果是六年前,我说这个故事的时候,会说的应该是‘最重视我,最关心我’。”
“那一年我因为拍戏在深山里待了足足三个月,好不容易杀青回到家,她端着一锅汤从厨房里出来,身后跟着一个长得不帅身材也说不上好的男人。”
“她笑着对我说,欢迎回家,这是你姐夫。”
“她跟我说婚期定在来年春天,让我一定空出那一天来给她,我还没反应过来,浑浑噩噩给出了祝福。”
“饭后那个男人走了,她又告诉我,她下个月就要搬出这个家,因为要和男人做一个试婚磨合。”
“后来她就真的走了,再然后我亲手为她披上了雪白的头纱。”
闻轻没有说话,面前的人已经陷入了回忆,不需要任何回应与打扰。
“只是我和她都没想到这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开始。那个便宜姐夫的确人品端正,能力中上,但一个人不代表一家子,他的母亲、妹妹、舅舅、姑姑,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虽然便宜姐夫在那个家里也说得上话,但人总是两面的,那些人在姐夫面前和和气气,我姐一落单,就得被沾一身腥。”
“而且姐夫总出差,所以她一嫁过去,就开始受苦了。”
“可她爱这个男人,分量重过我,也重过她自己。”
“她愿意为他受尽委屈。”
“今晚的骚乱也是因为我们去接那男人的母亲、妹妹,中途起了冲突我才被人认出来,说那家人是万恶之源都不为过!”
说着忿忿咬牙:“为了爱一个人而去承受一家子的非难,爱情的魅力到底在哪里?”
“你觉得……”她转过头,正对上闻轻忍俊不禁的脸,脸瞬间拉下:“笑点在哪里?”
闻轻胆大妄为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发顶:“你吃醋了,因为姐姐被别的人抢走。”
甩开这只手,方知意威胁地眯起眼:“这是重点吗?”
闻轻欣然点头:“对我来说这就是重点,而且就我个人感觉,你和你姐姐因为你姐夫家人那么不高兴,也是因为抓错了重点。”
“怎么说?”
“你和你姐姐在你姐夫家人眼中永远都是外人,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你们之间的联系就是你的姐夫以及你姐和他共同的孩子。如果你姐夫真的是值得托付的人,那你姐姐最好还是和你姐夫好好谈一谈,也许谈完了,他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呢?”
“有时候一昧的迁就隐忍并不是避免麻烦,反而是把麻烦拖的更大,原本能解决的问题,也变得无法解决。”
“如果那个男人不作为……”他并拢五指,微笑着做了一个砍的手势,“那就要不起了。”
方知意摸下巴:“你说的有点道理,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