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边开始发白,李正坤终于说完车轱辘话,问马培钢:“记住老爷的话了吗?”
马培钢不敢说半句没听进去,只能急点头:“都记住了。”
“老爷说了什么?”
马培钢心头一凉:鬼知道你说了什么?
嘴上哪敢说实话,不是找折磨么,心头一急,居然有了主意,赶紧道:“对老爷要尊重!”
李正坤哈哈大笑:“孺子可教也!滚吧。”
马培钢忙挣扎着起身,狼狈慌乱而去。
出了校门,来到车前,苗齐铠又在车座上睡着了。马培钢钻进车内,猛拍车座,拍醒他。
苗齐铠见了马培钢的伤,差点没惊落眼珠子,赶紧发动车子:“师父,去医院?”
“去他妈什么医院,一点脑子不长!回去见老板!”
回到石家,石冒逊刚用过早餐,昨晚陪侍的美女告辞,他正微笑着看着美女扭腰摆臀离去的背影,突然见马培钢满头大汗、浑身疲惫,吊着一只折了的胳膊走进来,原本美好的心情顿时一落千丈:
“看你这情形,好象成了一条丧家之犬!”
马培钢满面羞惭,禀告了跟李正坤交手的情形,承认技不如人,给老板丢脸了。
石冒逊道:“马培钢,你知道我送你去美国受训花了多少钱?一百四十七万美金!将这些美元堆起来,都能将李正坤压个半死,还不用换成人民币!在美国你都学了什么?光他妈顾着泡妞了……”
马培钢的头越来越低,几乎都挨着壮实的胸脯:“石先生,李正坤太狠了,我——干不过他!”从怀里掏出装着消音器的手枪,只见枪管已被捏扁,“先生你看,李正坤手上力气大的不象人!”
“胡说八道,不是人,难道是他妈个鬼!”
石冒逊让马培钢先去医院接好断臂。
两个小时后,马培钢包扎回来,石冒逊命苗齐铠扶着他,将二人带进一间地下室。
这间地下室位于别墅地下第四层,用坚固厚实的钢筋混泥土浇就。空旷的室内除开两张椅子,什么也没有。
石冒逊命马培钢和苗齐铠坐在椅上,告诉他们:什么都不用干,困了可以睡,害怕可以喊;还会有人送水和食物。
石冒逊离开后,地下室沉重的铁门徐徐落下。铁门上有一扇小窗。室内安装着隐藏式灯光,不甚明亮。
苗齐铠心脏咚咚直跳:“师父,老板将我们关在这牢里,算是惩罚我们?”
马培钢道:“恐怕没这么简单!如果这算惩罚的话,也是渡假式,最近有点累,正好借机休息一下!”
听他如此说,苗齐铠更加紧张起来。
然而直到晚上,十余个小时过去,师徒二人担心的惩罚还未到来。地下室里不见天日,也没有时钟,无手机信号,但他们将手机时间设置成二十四小时制,由此可知地上处于白天还是黑夜。
能知时光之流逝,恐惧感稍好一点,但一天未进食,两人饿得前心贴后背。石冒逊曾说会有人送吃喝来,可十多个小时过去,却连个鬼影都不见。
马培钢的心不觉往下沉,暗忖道:石先生的意思莫非是要我吃掉我徒弟?
马培钢在美国受训时,有一个内容就是如何在没有食物、饮水的情况下存活。在极端情况下,吃掉同伴也是选项之一。
苗齐铠未曾经过那些魔鬼样的训练,哪里知道马培钢的心思,他只见师父看自己的眼光里面,有一丝含意不明的躁动,让他感到有点颤抖。
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过去,饥饿感象虫子一样折磨着马培钢的意志。在他眼中,苗齐铠就象一只兔子,可以饱腹解渴,但苗齐铠毕竟是自己的徒弟,不到最后时刻,焉能坏他性命!
马培钢强忍着。
凌晨六点,外面应已东方发白,马培钢推测,石冒逊很可能因为忙,遗忘了将他们关进地下室的事。强烈的饥饿感和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