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震怒道:“跟我装蒜?”
费洁恐惧而一脸无辜:“我的确不知道什么鲨鱼筏子!我冒着电闪雷鸣跳伞之后,玉壶号越驶越远,没有回应我的求信号弹。因在空中被雷电击中,我浑身伤痕,泡在海水里疼痛难忍,加之又饥渴寒冷,最后晕了过去。等我再度醒来,已躺在一张宽大的木筏子上。你们派过来救我们的船员,应该见过那张木筏子。我从来没看见过什么鲨鱼筏子。”
其实,费洁还隐隐记得曾做过一个长长的梦,自己被一群如狼似虎、蹈海而来的兵丁押到一片挤满人的海面,受到殴打折磨,后来被一个年青人救出……
她没有讲出这个梦,觉得没有必要。再者说,她跟李正坤躺在大木筏上,昏沉虚弱,也弄不清哪些是梦幻,哪里是真实,杭震的眼光就跟海怪一般精毒而高深莫测,她也不想说那些难以准确表述之事,以免在杭震的咄咄追问下无法自圆其说,惹火烧身。
杭震对自己活阎王的名头迷之自信,自忖费洁不敢欺骗他;杭震又精明过人,阅人无数,阅事无数,从费洁的神情和语气上便能判断出,她说的是真话。
杭震又问李正坤:“小子,你也认为托着你们的是木筏子吗?”
李正坤自然不怕什么活阎王死阎王,在这些人之中,只有他是真正见过阎王,或者说他才认识真正的阎王。呵呵。因此,只要是人,无论有多高的地位、多大的势力、多响的名头,也不管是真厉害还是假厉害,李正坤都不怕。杭震颐指气使的得瑟样,李正坤早看得不耐烦,按他的脾性,早飞起一脚将他踹翻,让他知道谁才是货真价实的老爷。可李正坤借助阴力脱离茫茫大海之后,又开始矫情起来,再次下定决心,只以人的力量来解决这次事件。
如果是人,便须匍匐在活阎王杭震脚下,任由他作威作福。李正坤只得诚惶诚恐地回答,当时头昏脑胀,实在弄不清所处状况,也许是鲨鱼筏子吧。
杭震一眼便看出,李正坤是在糊弄自己,李正坤不象费洁,对自己这个活阎王充满恐惧感,因有要事,不宜为这个愣头青分心,便不耐烦地挥挥手。
站在旁边的船员明白老板的意思,是将这小子扔下海去,便有两个船员过来,抓住李正坤肩头,将他提了起来。
费洁大恐:“你们要干什么?”
杭震笑道:“这小子是个初生牛犊,什么都没见过,但我可没闲功夫调教他,扔下去喂鲨鱼得了。”
费洁道:“他跟着我爹从东北老家来到南口市,不过是个乡下傻小子,年纪又青,未经世事,什么都不知道,求船长看在他也算一条命的份上,放过他吧。”
“要想救他一命也行,除非你把鲨鱼筏的事说清楚。”杭震看出费洁对李正坤有侧隐之心,立即抓住。
“可——我——”费洁哪里说得清楚什么鲨鱼筏之事。
李正坤道:“我能说清楚。我和费洁飘浮在海上,一群大鱼游过来,结成网将我们托在上面。起初因为天黑,我以为是海豚,天亮后才发现是鲨鱼。至于成群结队的鲨鱼为什么要结网托着我们两人,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因为我们都是善良的好人吧。”
“好人!”杭震怔住。在他的脑海里好久都没出现过好人一词,只有人和死人。这个叫李正坤的傻小子还真是个活宝,不妨多留几天,算是活跃一下深海孤船上的气氛,办完事才做处置也不迟。
想到此,杭震命给李正坤安排舱室,将费洁送去跟她老公岑伟强住在一起。
费洁来到岑伟强舱室,死里逃生,劫后重逢,不禁感慨万端。她向岑伟强详述了跳伞历险、跟李正坤在海上的奇遇,岑伟强听得直咋舌。
第二天晚上,费洁随着岑伟强来到船上赌场。赌场位于玉壶号最顶层,占据整层,装修豪华,里面早已人流涌动,喧嚣闹热,就象是中国大城市里节假日的商场,只不过人们手里拿着圆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