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柱铭将彭炳然带回办公室,向谢贵斌作简单汇报后,便开始审讯彭炳然。
彭炳然道:“老邓,别费精神,也别费时间,我知道自己的结局,不外乎一死。死前我会交代自己的问题,但我也不会主动坦白你们没掌握的事,要不然岂不是让你去立功升官,好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邓柱铭笑道:“你主动投案自首,我还以为你开了窍,原来仍然幻想负隅顽抗。也行,我不逼你,反正你派出杀李正坤的杀手周数方,已全盘招供,芹圃县多年的一些积案也得以揭开迷雾。你说的没错,仅凭周数方招供的案子,就够判你十回八回死刑的了,但你想没想过你的家人,你的叔叔彭芝平……”
“哈哈哈——”彭炳然狂笑起来,“两天时间不到,这是第二次有人威胁我的家人了。你们他妈的能来点新鲜的不?”
“还有谁威胁你?”
“邓柱铭,你这个王八蛋,不要心存侥幸了,我不会上你的当。凡你们掌握的情况,都是城南帮所为,城南帮是我一手创建,我是老大,所有杀手、员工全都服从我的指令;城南帮所犯之案全由我负责,与任何人不相关联,你休想攀扯我的家人和我的叔叔。邓柱铭,你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不清楚?在我面前,你还敢冒充好干部好警察?赃款黑钱你收过,美色娇娘你嫖过,装什么呀!如果你只说我的问题,我也不牵扯你,如果你要想构陷我的家人、叔叔,我便将你的丑事全都吐露出来。做记录的兄弟,这话你可以不记,免得你们邓副局长面上无光。哈哈哈。”
作记录的警察拍桌喝道:“彭炳然,你要搞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目前的处境,自从走进这间屋子,坐到受审椅上,你就不再是什么党委委员、副局长了,而是犯罪嫌疑人,你只能老实交代你的问题,没证据不可胡乱攀咬他人,不能向我们提问题,更不能管我做记录!你听明白没有?”
邓柱铭脸色铁青,咬牙笑道:“血口喷人是犯罪嫌疑人的一惯伎俩!彭炳然,光凭你红口白牙,无凭无据,你以为便能随便污陷审你的警察吗?”
“邓柱铭,我想跟你达成一个协议,我不揭露你,你也别想污陷我们彭家的人。”
作记录的警察又要拍桌子,邓柱铭止住他,对彭炳然道:“不扯别的,你先交代你自己的问题。”
接下来基本进入问答模式,周数方在市公安局交代的问题,市局秘密专案组已带下来,交给了谢贵斌,谢贵斌又交给了邓柱铭,邓柱铭据此审讯彭炳然,彭炳然果然一一交代。但这并非邓柱铭想要的,彭炳然已是死鱼一条,没什么新鲜感,邓柱铭要的是彭芝平的线索,可彭炳然当真不置一词,只要一问到彭芝平,便紧闭双唇,且带着挑衅之色乜着邓柱铭,弄得邓柱铭心中七上八下,不敢过分紧逼他,怕他说出自己在花花会所里的不堪来,毕竟还有同事在座。
审完将彭炳然送到看守所,邓柱铭给云生来打电话,约定晚上在玉盏茶楼见面。
晚上九点,云生来如约而至。邓柱铭将抓捕和审讯彭炳然的情况向他作了详细汇报,问接下来怎么办?是不是问一问老爷李正坤,请他指点一下。彭炳然死不松口,将所有罪责一身承担,摆明了是彭氏叔侄丢车保帅之策,虽然对他们的伎俩心知肚明,但却没有什么办法来打破他们的如意算盘。
云生来认为李正坤指点邓柱铭去大运来茶楼抓意欲畏罪自杀的彭炳然,已是在关键时刻帮了大忙,不能每走一步都要找李正坤指点迷津,弄得自己跟傻子似的,让李正坤笑话,他们必须自己仔细分析研究,制定接下来的办案方向。
邓柱铭不禁大惭,不得不承认在思想认识上,自己跟云生来有着很大的差距。呵呵。
二人于是沉心静气,将纪委近段时间开展的外围调查和公安这边取得的进展,结合起来综合分析,案情一下子明朗许多,也确定了下步侦办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