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约走了半小时,在手电照射下,路旁出现一个窄约一人的幽暗的洞口。
在洞边站定,一人照着手电,打开手机录像,一人双手托着单青的腰:“单哥,你是自己勇敢地一跳呢,还是兄弟轻轻送你一程?这条视频有可能会在道上兄弟中间流传,你想在这世上留下一个英雄的身影,还是留下一个胆小鬼的名声?你自己权衡吧。”
深不见底的黑漆洞口,就象一个张开口的怪兽,单青浑身打颤,哪里敢跳:“兄弟,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话未说完,就觉腰上传来一阵巨大劲道,立脚不住,跌入洞中,耳旁呼呼生风,直往深处坠落。
落了很久,扑通一声跌到洞底,但底下十分柔软,似乎铺满了柔软的树枝,单青伤口再度撕裂,忍不住大叫了两声。他仰头望向洞口,见到光线晃动,显然两个杀手尚未离开,赶紧忍住疼痛,不敢再叫出声,怕他们听见自己的动静,知道自己未被摔死,违背不往洞里砸石头的诺言,那可就惨了。
洞口两人听见一声响两声叫,就再无动静,趴在洞口用手电往里照射,洞内幽深,什么也看不见。
一人道:“还是砸几块大石下去,力保万全。”话音甫落,西北角上一阵旋风陡起,由远及近,呼啸而来,似乎挟风夹雷,欲取人性命,唬得二人毛发倒竖,赶紧起身,逃也似的飞奔而去。
上车发动汽车,往来路急驶下山。二人议道:“就算不扔石头,那山洞异常偏僻,一年两年未见得有人能至,将单青推入其中,即使不被摔死,不扔石头补刀,也会饿死洞里,无人搭救。又有推人下去的视频为证,老大那里能交得过差了。深山黑夜,也许有鬼怪邪祟,还是早早离开为妙。”
邓柱铭接到看守所报告,李正坤绝食了,因为看守所没有满足他提出的荒诞要求:跟葛翠瑛关在一起。
邓柱铭不觉好笑,这种要求他也敢提,关神经了吧。但他立即明白过来,李正坤绝不是关神经了,而是通过这种方式异常隐晦地告诉他,他想要见他。
邓柱铭急急赶到看守所,单独提审李正坤。
“你以为看守所是宾馆,还想跟你相好的住一块儿,想什么呢。”邓柱铭笑道。
李正坤正色道:“我可不是开玩笑,葛翠瑛肯定有危险。”
“这你不用担心,你和葛翠瑛我都下令加强了保护。”
“感谢邓局长。”
“让我来,就为向我说声谢?”
“是的,主要是谢谢你。你保护了我们,我也要投桃报李——”
听到“投挑报李”四字,邓柱铭不觉心头一跳,彭芝平也曾说过这样的话,眼前立即浮现出彭芝平说这话时的神情。难不成李正坤当时在场?当然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是鬼。呵呵。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见他神色有异,李正坤问道,双眼紧盯着他。
邓柱铭感到他的眼光中似别有深意,但理智告诉他,自己只是无端多疑了,便打个哈哈,掩饰道:“我不管你说得对不对,只看你说的有用没有?我投给你桃,你要回报怎样的李给我?”
“附耳过来。”
又他妈玩这套,邓柱铭看了看做记录的民警,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走了过去,俯身将耳朵凑在被束缚于审讯椅上的李正坤嘴边。
这次做记录的民警不是上次那人,也没那么大脾气,既然他们要说悄悄话,便将身子靠在椅背上,仰头盯着天花板。
半天不见动静,他心想,什么样的话要说这么长时间?端直身子一看,吓了一跳,只见邓柱铭呆站在屋中央,一脸灰白。
“邓局,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他惶急地问。
邓柱铭没有理他,但似乎被他的话语唤醒,转身咄咄盯着李正坤,咬牙问道:“单青逃出医院,被抛到山里的深洞之中,你怎么知道?”
“我要说是我掐指算出来的,你肯定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