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妈知道她来江都在我们家吃闷亏了,妈又怎么想?你是没坏心思,但架不住容易被误会啊。”
“我……我……我也是为了家里着想啊,也不是故意说难听的话。”
蒋玫一时半会脑子转不过弯,扯着丈夫的袖子,心急问:“和宋家的生意肯定是要做的,而且南边的市场全是你负责,到时候出了岔子,责任就全落在你头上,爸对我们三房有偏见怎么办?撇开这些不说,婚约是家里长辈定下的,肯定要结。如果小橙不愿意,可怎么办?”
怎么能不着急。
南边的产业全是沈绛易在打理,真出什么好歹,老爷子问责起来,挨骂的肯定是他们。
如果没有退婚,或许陈橙就愿意了。
但现在结婚对象换成宋家的二世祖,难说。
听完哥嫂对话,陈橙攥紧拳头,放轻脚步回房间,尽量不让三哥三嫂发现她在偷听。
洗完澡,她在房间走了两圈,没有任何睡意,干脆换一身运动装,穿上防脏罩衣,调试颜料。
来到客厅的落地窗旁,在画板前坐下,沾上颜料,涂抹空白页。
独自到异乡,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心里不管有多少话,她也说不出,所以每当心情烦闷,就会画画,如果能画超大一副就更好。
绞尽脑汁,将所有的想象力一股脑倒出来,等到天光放亮,她心情也渐渐平复。
画到一半,陈橙停下笔,如果熬夜,黑眼圈肯定很严重,为了让精神状态好些,脱掉罩衣,换好干净的睡衣,躺在床上酝酿睡意。
翻了第五次身,睡不着的陈橙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打开微信。
以前在她画廊兼职的女大学生给她发来消息,问能不能帮忙改一幅画的光影。
陈橙正好无聊,收到消息立马坐起身子。
她将文件导入平板的绘图软件,重新拉一个图层,开始改画。
不到半小时,本来灰扑扑的画生动起来,光影将主次划分好,看起来更舒服了。
发回给郁清,对方秒回。
郁清:【老板,你没睡?】
陈橙:【嗯,快了。】
陈橙:【你怎么没睡?】
郁清:【遇到了点事,有些激动……睡不着,起来赶稿了。】
陈橙:【你早点画完,我先休息了。】
郁清再次道谢,捧着改好的画忙去了。
陈橙盯着屏幕出神。
其实她想问等到她的画廊筹备起来,郁清要不要继续过来上班。
郁清是难得遇到为了能和她交流,自己花费时间学手语的。
但应该不可能了,原来自己开画廊就招来家人不满,说她瞎折腾,也侧面提醒过她到了宋家就在家好好待着,不能过于随心所欲。
忽然有点厌恶这副残缺的身体,使得她被条条框框束缚。
陈橙无奈叹气,心想这是怎么了。
难道最近身边的人时不时一句哑女戳到痛处了?
不由得自嘲笑了笑,否认了冒出的想法。
这么多年了,她肯定是不在意的,只是秋天的南方湿冷,不适应罢了。
陈橙躺下,带着一筐心事,睁着眼也不知道什么时间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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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陈橙到沈家给沈冰薇租的画室,给明年即将参加艺考的沈冰薇改画。
临近饭点,沈太太给陈橙来了电话。
看到来电人,她小小地紧张了会儿,顾不来太多,穿着脏兮兮的围裙,捧着手机到走廊尽头,戴上耳机,点开。
视频接通,荧幕上白发苍苍的沈老太太端着和蔼的笑,亲切地唤:“妞妞,在忙啊?”
陈橙比手语:嗯,在教小薇画画。
旁边的管家给沈老太太翻译。
全家唯一和陈橙沟通无障碍的就是管家。
失语之后,为了能让她尽快走出来,沈老太太特地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