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倒在北山的暂时变小,是真的回到了小时候。
楚卿礼站起来,见自己如今还没白芒的腿高,蹭的红了脸。
总算发现了他的异样,白芒蹲下来,“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吗?”
歪头回想也只有些朦胧印象,楚卿礼摇了摇头。
白芒便神色如常的简单略过,“幻境是重复人最痛苦的一段记忆,我们回到了宋娘子离去的时候,破局之法我猜就是找到真凶报仇雪恨,解开你这一心结。”
略低下头,楚卿礼回身望着小院,心中也几经唏嘘。
再多的痛苦,漫长的时间也总能淡化,他都以为他早已忘记这一日了,可如今身处此地,才发现过往历历在目。
“那年的今夜,我便一个人在这里坐了整夜,第二日早晨起来的时候,浑身都是露水。”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冷,骨头都冷。”
从此后娘亲说过的话,他就都奉为圭臬,再委屈自己也没关系,只要不再连累别人就好。
可到底还是连累了人。
楚卿礼回头,仗着如今幼小的面容,用手极快的摸了摸她的鬓发。“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我吗,怎么也进幻境了?”
想起来楚书芸那一剑,白芒挥挥手,“之后再说。”
魔境主人和楚书芸到底都做了什么小九九,出去就知道了。
楚卿礼点头,蓦地莞尔,眼皮上的痣轻微抖动。
动物会用嗅闻表达善意,他凑近一些,翕动着鼻子。模糊的印象里,幻境中的他没有过去那么撕心裂肺,是因为她呀。
夜色将半,他们都需要休息,一切只等明日再说。
可回屋时,却有个小插曲。
“你不要和我一起睡吗?”
扶着门框,白芒问道。
差点被门槛绊倒,楚卿礼往前一跌,双腿就化成了蛇尾。
比之少年时,这尾巴要粗短许多,光华浮动,圆润的尾尖无措的左右摆动着。“这,这不合适。”
白芒不懂他,在进入幻境之前,他说妖仆靠近主人的气息会更好恢复,不知一起睡过多少次。
此刻在他的家里,却这样说。
“你如今只有三岁模样,我就跟你师长似的。”白芒顿了顿,话又转了弯,“不过也是,该有男女大防,师长要有师长的样子。”
于是白芒兀自关了门,“好好睡,明日我叫你。”
尾尖呆呆停住,蛇尾重新变成双腿,楚卿礼在站了片刻才默默回去。
翌日清晨,在众多侍卫与奴仆们忙碌起来之前,白芒带着楚卿礼从偏僻的小路上走。
“在去见那人之前,我还是要问一句。”
盯着他今日格外整齐的发髻,白芒略有些不习惯,还对那个懵懂的孩提怀念起来,“你后来可有确认过,楚家少主,到底是不是你生身父亲?”
楚卿礼讶然的看她一眼,皱眉凝思许久,“应当不是,娘亲的经历……可确定的线索太少。所幸父亲于我而言并不重要,‘楚’这个字对于楚家子弟来说是姓氏,对我来说更像是家奴的印章。”
终是没忍住,白芒摸了摸他的发髻,“也可以是你的姓氏,你娘亲留给你的。”
想躲开她这明显是长辈安抚的触碰,可这样的机会也难得,他只能别扭的缩缩脖子。
“可是,你说的这位少主,在娘亲离去的第二日就死了。”
“你说什么!”
咔嚓——脚下的落叶被碾碎,白芒错愕道。
久远模糊的记忆,楚卿礼皱眉想了片刻,才确认点头。娘亲故去后,他失魂落魄了很长时间,可恰好那几日在办少主的丧事,他被拉去干活,就做错了许多事。
为此没少挨打。
“我昨日问到的消息,说是楚霄云骗她去了刑场,说只要能承受住三道雷击,她就能救你出来。”
楚卿礼面色凝重的点头,他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