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父亲说是废物,自尊心和骄傲都不允许,脾气上来,俩人又是一场争吵。
去农场的结果是桑尔权衡下来的,她不想吃苦,往好的想就权当去散心了。
像是一眼看穿她的想法,桑行点她,“干不好别滚回来。”
“您放心,我饿死在那儿都不回来。”
桑尔一身的硬骨头偏偏又受不了一点激,心里想的是偏要把农场做出个样来,给桑行看看。
桑尔从小就是个倔性子,几个月还在吃奶的时候,桑行见她总咬姜楠就装模作样地“教训”了她一番。
谁也没想到,自这以后桑尔说什么也不喝奶水了,怎么哄都没用。桑行哭笑不得,亲手给桑尔冲泡了大半年的奶粉,生怕她不待见这个爹了。
车子又一阵颠簸,桑尔偏侧了侧头,试图放空麻木发晕的大脑。
没过多久,车子缓慢停下,司机刘叔示意:“小姐,到了。”
这趟车,坐得够久了。
“嗯。”
桑尔应声缓缓睁开眼,透过车窗向外面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此刻她算是对这句话有了更加深刻具体的理解,目光所及,处处杂乱无章。
这里甚至还有些破旧不堪,砖砌泥灰抹面的上蜿蜒攀爬着长条裂痕,七横八叉的树枝从墙底下堆高,随处摆放的用具横躺在地,以及地面上不知名的野草到处都是。
印象中她家干净舒适的休闲农场,和眼前这个满眼破旧不堪的地方简直天差地别。
这个落差感,桑尔一时难以接受。
“刘叔,是不是走错了?”
桑尔不可置信地指着外边,雪白纤细的手腕微发着颤,“你确定是这里吗?”
“小姐没走错,就是这。”
老刘熄火拉起手刹,朝她那侧的窗外看去,笑呵呵道:“你看,员工们都来了。”
桑尔转过头,正对车门方向的不远处站了一排人,其中的一个中年男人正朝她这边逐步逼近。
她没来由地背后一凉,打了个哆嗦。
车外站着八个中老年龄段的五男三女,各个眼神凝视着前方的黑色汽车,时不时你一眼我一眼的飘闪下目光,带出话来。
“呦,大老板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开豪车来的。”
有人笑着搭话,“那可不,你有钱你也开。”
“还真是大老板家的孩子啊,有钱人家的孩子能受得了咱们这苦昂。”
“可不呗,就是说啊。”
“可别来个小祖宗。”
穿大红色背心的中年女人呸了口嘴里磕下来的瓜子皮,接着又从兜里掏出一把,睨了眼未开的车门,“到了还不赶紧的下来,浪费时间!”
“真是的,我那猪还没喂上这不就被喊过来了。”头发泛着白丝的大叔跟话。
“谁说不是啊,”
红色背心女人撇撇嘴,“我们西红柿还没摘完呢,这不是耽误事儿吗!”
“……”
密密麻麻的抱怨声随着车门的拉开随即切断。
车门从里向外被推开,众人目光齐聚。
阳光下,女生白到发光,身材高挑纤瘦,豆绿色的短衫搭配半身裙,奶茶浅棕色的蓬松长卷发束在脑后,清冷干净的气质扑面而来。
白净的鹅蛋脸上虽戴着墨镜,但也能看出来是个大美女。
有人忍不住嘀咕出声,“嘿,这小姑娘长得真漂亮。”
“好看有什么用,看这样儿就知道是个娇生惯养的,还有,大小姐脾气听过没,搞不好以后这活儿可不好干了。”
大家都没想到来的会是个细胳膊细腿看着就娇滴滴的姑娘,纷纷有一句没一句的絮叨着。
大概实在是没有好心情,桑尔没摘墨镜直接下了车。
脚下是被踩得扎实的土路,她专挑了处相对干净的地方才站定脚。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