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
跃跃欲试的想法变得摇摆不定,他低头打量悬空的地面,浮起一片眩晕。
“还是放我下来吧,我在家里等你。”
重新被放回地面后,余白压着飞速跳动的心脏,小声喊:“先等等。”
他跑进屋内,没多久重新跑了出来。
余白把手上串了根麻绳的麻布袋子交给霍铎尔。
袋子不大,里面装了四块面饼,三块切下来的熏肉干,还有早上他吃剩的一个水煮鸡蛋,若干成熟的果子。
迎上兽人的目光,余白拨了拨麻绳,轻声叮嘱:“这个方便你拿着,或者挂在腰上也行,万一赶不及回来,就带在路上吃。”
霍铎尔沉默。
余白递出的手慢慢放下:“如果你觉得麻烦的话……”
手上的分量一轻,不大的麻布袋子被霍铎尔接到手里。
“白,谢谢你。”
余白腼腆一笑:“这点不算什么,我不会打猎,又帮不上忙,只能给你备点吃的东西。”
他迈开几步走到院子外:“时间不早了,你快去快回吧。”
又结结巴巴补了一句:“霍铎尔,我等你。”
霍铎尔深深看着他:“嗯。”
*
目送霍铎尔离开以后,余白也没闲着。
他坐在屋檐阴凉处,从下午开始就搓麻绳。
搓麻绳这样的活儿,在乡下不少人都会自己做,余白也会跟着外公做这种活。
傍晚前,他拿起大半捆搓好的麻绳收好。绳子细,可以系在鸟禽腿骨做成的刺针上,拿来缝补兽皮。
霍铎尔那张兽褥太旧了,也薄,就算体质再怎么强悍,余白也怕对方冷着了。
乌炎家送的那两张兽皮他打算缝起来,做成一张适合霍铎尔盖的兽褥,旧的那张,洗干净后重新做一身兽袍,兽人的长袍款式很简单,在腰上绑根麻绳就能穿了。
这个季节霍铎尔穿的还是麻衣,麻袍不耐寒,还是要在外头多套一身兽袍才行。
刚入夜,余白就关好门,窝在木床上继续缝兽褥。
火光轻摇,屋外的风呼呼吹响。
他下意识扫向那张空荡荡的石床,缝补片刻,又透过门后观察院子四周。
院子里静悄悄的,夜色很深了。
余白在火光下把两张兽皮缝得差不多了,揉揉酸涩的眼睛,将温在锅里的药汤喝完,背过身滚进兽褥里睡下。
霍铎尔一夜没回来。
第二天,余白起得早。
他勉强打起精神备了早饭,去河边第二次清洗那张兔毛皮。
阿力和塔塔三兄弟也在。
几个年轻兽人带了木叉沿着有河流水源的地方搜寻,阿力笑着问他:“白,要不要一起?等天再冷点,鱼就不出来了,阿姆叫我多弄点鱼回去。”
余白很快应下:“好啊。”
部落里的兽人知道哪条河流能捕到鱼虾,余白拿上老兽人留下的木叉和篓子,跟在阿力和三兄弟身后,去了附近的水塘。
秋末萧条,河面飘浮着许多枯叶。
塔塔三兄弟选好位置等待,他们手持木叉,发现鱼冒出来了,干脆地利落下手。
除了塔克,其他两兄弟都叉中一条鱼。
阿力嚷道:“好!”
他搓搓双手:“白,你跟我一块。”
余白撩起麻布袍子的下摆,系在腰上,引来阿力看了好几眼,。
他问:“怎么了。”
阿力:“白,你的腿又干净又白,你看我的。”
余白瞅去,阿力腿脚遍布几道旧伤愈合的疤痕,晒得很黑,腿毛也多。
他想了想,道:“每个人的体质都不同。”
只要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阿力嘿嘿一笑,模样呆呆的。
日过树梢,河水温暖。
塔塔三兄弟和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