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
李霆云就带着这样的猛烈的恨意与信念,从侯府中离开了。他这一趟离开的时候,跟随着几个心腹在马车上坐着。等到裴琨玉从府中出来,他的心腹们便会驾驶着几辆车,一起狠狠地撞向裴琨玉。至于后果如何--哼,反正他父母都放弃他了,他们也不曾在乎过他的死活,他何必在乎他父母呢?
他是烂到泥里的人,不在乎什么体面了,只要他的妻,他的世子妃能过得好就足够了。而那一日,正是八月底。
午后,日头高悬云间,裴府的小厮站在府门口,垫着脚盼着公主前来。这些时日,公主一直都过来,每日都会来一趟,整个府门里的人都在盼着公主来。公主不来,裴大人不喝药嘛
公主也没让裴府的人等多久,日头在云间熠熠的亮着,大概是午时左右,公主府的马车便浩浩荡荡的来了。
来了也不是简简单单的来一趟,而是打着"登门谢恩”的名义而来。毕竟男女大防,不可随意登门,要见面,都要扯个由头出来。只不过,“登门谢恩”这个理由已经用过好多次了,每一次公主来都顶着这个理由来,几乎都快成了一道风景线,瞧着裴大人不好,公主这"谢恩”就不会停。这是裴琨玉受伤之后,孟韶欢第不知道多少回登门裴府。裴府坐落在康平街首,距离公主府是两条街道的距离,辰时左右,公主府的马车一到,孟韶欢便被人搀扶着下了马车,进了裴府。裴府是个三进的院子,进门便能看见一大块照壁,绕过照壁,后是一片莲花池,莲花池旁有一条很长的木质长廊,人要从其中穿过,便可进入院内。孟韶欢一路穿行进裴府间,经过花园高阁,行到了裴府间。跟在孟韶欢身后的是她公主府的太监,每个太监手里都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摆满了各种药物,一些人参鹿茸灵芝之类的东西,本来都是公主库房的,现下被孟韶欢开了,一路送到裴琨玉这边来。
裴府内没有什么旁人,裴氏大部分跟脚都在东津,少部分在江南,京城这边没有什么人,裴琨玉是长房独一份,所以这裴府也独他一人所住,他又不曾成婚,整个府里就只有他-
个主子,后院堪称空旷。
孟韶欢到了后院,便有嬷嬷一路引着她往院中走,踩着花岗岩,穿过宝瓶门,又过了一道檐外墙,经过一道翠竹夹景,便行到了裴琨玉的厢房处。她这些时候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已熟识了路,才一走过来,便远远抬眸望过去。他的窗开着,能从窗外瞧见窗户里面的矮塌与矮桌,还能嗅到一点点药味儿。好苦。
只闻到了这个味道,孟韶欢便觉得喉头都跟着泛起一阵苦涩的味道。这个药,似乎比之前她闻过的那两种药更苦了。她提裙行进院落中后,院中的人便全都退下,只有廊檐下站着的小厮端着手里的药盒,端送给她,并与她道:“启禀公主,大人今日醒来后头晕,午时便在矮塌上小憩,还未醒来呢。孟韶欢应了一声,自己提着药便进了厢房中,旁边的小厮赶忙自己退下--这几日来,只要公主来了,他们这些下人全都要避让开,只是偶尔也有人瞧见,公主与大人极为亲密。孟韶欢进厢房时,她瞧见裴琨玉正睡在矮塌上。不过短短一旬,他的手臂还不曾完全好,依旧用自布吊着,人躺在榻上的时候,手臂也放在胸口前。
他生的好,眉目端正,面庞清冽,昏睡的时候,瞧着像是一块洁白的玉,这些时日来,他的气色被滋养回来,瞧着面色不再苍白,隐隐透着几分粉意。孟韶欢慢慢的走近他。
他睡着的样子颇好看,完全不设防,在他的右手边放着一卷书,好像是周游记,裴琨玉读书并不拘泥于四书五经,什么书有意思他也会读一读,偶尔孟韶欢过来,他还会拉着孟韶欢一起读一读。
孟韶欢在一旁看了他一会儿,想起来这段时间来与他的相处。她以前对他的了解很片面,只简单的知晓这个人的性情,这段时间因他受伤,她才有空与他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