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仔细找找。”
位置给得明白,可实在不好找。妙辞始终找不明白,额前冒起汗珠,耳边响起席憬有气无力的声音。
“疼这一场,哥哥想通了。那场相看宴,你若想跟誉王一起去,哥哥也不再拦你,横竖记得回家就好。不管回得多晚,哥哥都等你。”
他眉头蹙得死紧,“别怪哥哥不愿放手,哥哥只是跟你待得太久,管你管习惯了。”
妙辞吸了吸鼻,抹了把脸,后知后觉原来自个儿早已泪流满面。
“哥哥,我不去赴宴了,就在家陪你过生辰。”
她把药罐翻出,倒出数粒乌黑的小药丸,喂给席憬。
那么苦的药丸,席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潦草咽下。
妙辞嘀咕着:“你疼成这样,我不放心,还是在家陪你更好。”
空口吃药,的确噎得慌。可为了效果逼真,席憬只好忽略嘴里的干巴劲。
妙辞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认真卖个可怜,就能得她怜惜。
席憬被她搂在怀里,感受出一种久远的温暖。
她那双细软的手,在他腰腿之间划来划去,到处作乱。
他心里痒梭梭的,声音也是虚飘飘的,“听哥哥的话,你必须去,和誉王一起去。哥哥只有你,可你不只有哥哥,还有你的朋友。原谅哥哥悟性不好,难得想明白这个道理。”
他把眼眯开一条缝,悄摸观察妙辞的脸色。
她沉默地流泪,偶尔有一两声抑制不住的哭声逸出。
真是古怪啊。逼她不去的时候,她硬是要去。如今让她去,她反倒不愿去了。
席憬计谋得逞,添油加火地说:“你且放开去玩。哥哥病着,没法亲自监视你,岂不如了你的愿?”
“不要这样说,显得我很没良心。”妙辞心里纠结。
席憬让她去赴宴,她自然高兴,这本就是她最初的心愿。可她从没想过,原来她的心愿,竟是用他的疼痛铺垫而成。
倘若逃离哥哥的代价是让哥哥不断痛苦,那她宁愿继续窝在哥哥的掌心,哪也不去。
妙辞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拗不过席憬态度强硬,只得答应他的话。
“哥哥,你真傻。”
“我不傻,妹妹傻。”
席憬把鼻梁往她颈边蹭了蹭,与她的肢体触碰,令他格外上瘾。
傻妹妹,竟完全没察觉到,他闹这一出,纯粹是在装模作样。
她早忘了,他心脏犯痛这个毛病早已治好。明明同她说过,可她只顾着跟誉王玩乐,把他的话全当耳旁风。
不监视她?怎么可能!他就算死了做鬼,也要飘在她身边,日夜盯住她,绝不松懈。何况如今他还在装病,如何能够不监视?
妙辞会阳奉阴违,说一套做一套。难道他就不会?
他用轻柔的话抹掉她的警戒心。等中秋那日,趁她不设防,他要一路尾随,用他的眼睛,切实窥视。
妙辞的确很愧疚,踩着席憬坍缩的肩膀才能翻出墙,看看外面的风景,这种认知简直如芒刺背。
不过她的愧疚来去匆匆,果真到了中秋那日,她反倒心情甚好,挑着簪珥衣裳,乐不思蜀。
她或许当真自私,当真没良心,可这些事,暂且都留在散宴之后再说吧!玩乐当前,良心似乎不是很重要。
出发前,妙辞在席憬跟前装了装,带着哭腔,不舍道:“哥哥,我走了,你好好养病。”
席憬虚弱地躺在榻上,假装没瞧出她的心机,殷切嘱咐一番。
妙辞一一应下,乘车出门,车拐到蛇皮巷停下。巷里另有一驾马车,供妙辞换乘。
一双修长的手伸到妙辞眼前,她攀住那双手,溜进车厢。
坐稳后,妙辞靠着车壁,与誉王对视,彼此的眉梢都爬上一股遮不住的欣喜。
“你瞧,我给你出的计划当真管用。”誉王笑得脸上没有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