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安慰自己,可心头却始终有种不详的预感,这种感觉让他坐立难安十分烦躁,干什么都不顺心,于是他要见这个汉人公主,亲自戳破她的谎言。
“你根本就是骗我的对不对,我们鲜卑人是鲜卑人,匈奴人是匈奴人,我是尊贵的鲜卑血脉,才不是他们的杂血!”
叱干拔列语气很激动,姜从烟都怕他呼吸幅度太大把伤口震裂了。
她看他瞪着一双圆鼓鼓的眼睛,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我为什么要骗你?"姜从烟反问。
“因为你要趁我不注意打晕我给我治伤。“叱干拔列想也没想就答。
“嗯,你说的对,我就是这个目的,所以那些话都是假的。“姜从珮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拍拍手就要走。叱干拔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居然就这么承认了?她难道不该想办法说自己没说谎,让自己相信她的谎言吗?
叱干拔列懵了一瞬,紧接着反应过来,赶紧叫她,“你别走!”
姜从因停下脚步,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知是不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她,叱干拔列觉得她的眼神格外黑沉,跟王那种碧绿的幽深感不同,却带着极其相似的气势。
叱干拔列脑子卡了一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丢掉,他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姜从瑚看出来了,轻笑了下,“你是相信的,对吗?”叱干拔列想反驳说”我不信”,可话到喉咙却怎么也说不出去。
哪怕嘴上不肯承认,可心里总有个直觉告诉他这个汉人公主说的话是真的。
好像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天然就有种令人信服的力量,带着某种不可抵抗的天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他看着这个汉人公主,听着她继续说:
“你们鲜卑族没有文字,即便有也只是某些很有限的符号,所以不会记载你们曾经的先祖从何而来,只是经由老人们口口相传着前人的故事,几百年过去,那些久远的故事也随着时间渐渐变得模糊不清,直到永远消失。”“但我们汉族不同,我们的史书上会清楚地记下历史发展的过程,记录我们曾经的先祖都干过什么事,见过什么人,所以,我们的史书里写着你们的故事。”“我们比你们更清楚,你们从何而来!”
这一句话,格外掷地有声。
叱干拔列完全怔住了。
“你们鲜卑族原属东胡一系,发源于鲜卑山,走出森林后来到了呼伦湖和贝尔湖,在这里遇到了早期的匈奴人,你们融合交流,经过几百年,又继续向西边和南边迁徙,才有了现在的鲜卑部族。”
“你们族内,至今应该还保留着某些从前的习性,比如各种桦树皮制品,如桦皮棺、桦树皮弓带、箭囊等,这些,都是你们从魏巍兴安岭深处的白桦林里养成的传统……”“这便是你们鲜卑的故事,或许你依旧不相信,不过没关系,我本也没想让你相信,只是为了打晕你方便治伤而已。”
叱干拔列听她这么说,反而陷入了某种沉思。有伏兵,鲜卑骑兵立马放弃了追击,自发结成防御阵型。
固原这里的地形,想要埋藏伏兵实在太容易了。片刻后,树林里果然亮起团团火光,照出影影幢幢的人影。
举目望去,火光已经完全将自己包围,看人数,起码上千,聚在一起,正在逐步缩小包围圈。
众人都紧张起来,唯独拓跋骁面色不变。
乌达鞮侯很看不惯他这副样子,明明比自己还小十几岁,却总一副王者之态。
确实,拓跋骁已经登上鲜卑王座了,而他自己还是匈奴二王子,连左贤王都因为拓跋骁而泡汤了,还受了几年冷落,每次一想到此事,他就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以解心头之恨。
乌达鞮侯主动朝前走了几步,“拓跋骁,想要让你上当,不费点心思还真不容易,不过你终究上当了。”乌达鞮侯四年前在拓跋骁手里惨败,深知他在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