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寂静无声,半响皇太子胤礽才吐出一句话来:“妇人之仁!”
四皇子胤禛也站在胤礽这边,认为吴掌柜夫妇这般做了,也理应受到相应处罚才是。
倒是三皇子胤祉选择站在胤褆这边,直言身为受害者的胤褆愿意撤销,这事也理应到此为止。
“这样做乃是纵容犯罪!”
“怎么就纵容犯罪了?”胤祉闻言,登时不乐意了:“四弟你说得太过分了吧,时下不也是以民举官究为主,多是让百姓按乡规民约进行处理的嘛。”
“可是大哥刚刚昏迷,险些出事!”
“额,”胤祉声音一顿,回首瞧了眼胤褆后嘟嚷:“大哥现在也没事啊……”
“他明明就有事。”
“也没啥事……吧?”
“胤祉你在犹豫什么啊?直接否决,大哥我没事。”胤褆听着胤祉和胤禛的争吵,脑门上青筋都快爆出来了。
更无语的是,他这么一说胤祉和胤禛齐齐沉默,瞅着他的眼神古怪得很。
好好好好好,他知道他演技差。
胤褆心下忧愁,忍不住双手抱头,偏生又一次忘记伤口存在的他再次犯下同样的错误,手指又戳在那伤口上,疼得直抽气。
胤礽瞅着他,瞧到他又又又戳到伤口的蠢样,哼笑一声:“孤要将此事禀告于汗阿玛。”
“太子二弟?”胤褆听罢,连脑瓜子疼都顾不上了,急急看向他。
虽然他有了前身的记忆,但想到要亲眼见一见康熙帝……咳咳,胤褆心里还有些没底,他还想多做做心理准备,然后再去见上一见。
胤褆眼珠子一转,心生主意:“你怎么还和个小孩似的,有什么事就去汗阿玛跟前告状!幼稚不幼稚!”
“……”胤礽脚步一顿,面无表情地瞅了眼胤褆。正当胤褆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胤礽抬步继续往楼下走:“嗯,你说的没错,比起大哥来孤就是个小孩,孤回去就禀告于汗阿玛。”
不是!你怎么还承认了?!
胤褆这下是真的傻了眼,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见着胤礽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走,他连连小跑尾随跟上,好说歹说试图让胤礽回心转意:“太子二弟,你怎么会是小孩儿呢?”
“你才智卓越,文武双全。”
“上回汗阿玛教你与礼部官员辩论,你把他们说得哑口无言——嗐。”
“常人在你这个岁数的时候,都还在私塾里苦读诗书,能得个秀才的都已是名冠乡里的天才呢!”
“还有上回,你把蒙古来的那几个小子一口气全撂倒在地,都没给我上场的机会。”
胤褆脑海里翻滚着无数记忆,前身对胤礽非常关注,以至于关于胤礽的记忆远比对其他人要来得多,就连康熙帝和惠妃也比不上,嘴巴随便一骨碌,就说出一大串来。
“最可恶的是——”
“你明明那么厉害,还总是一副波澜不惊,云淡风轻的架势,仿佛你做的事只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平凡事。”
这点可是把前身气得不轻,铆足了劲要追上他,结果还因为过度劳累而病倒,反倒是被康熙帝训斥一通,教他羞得不愿去上书房,还是被太监连哄带劝送去的。
“真是的——”胤褆想到这里,忍不住叹气,他追在胤礽的身后抱怨:“你这样还算小孩儿的话,我岂不是得回娘——额。”
胤褆抬起头,对上几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孔后声音戛然而止。
“麻勒吉大人。”
“奴才给皇太子殿下请安,给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请安。”守在酒楼外的正是九门提督步军统领麻勒吉,他神色平静,一本正经地请安问好。
要不是他身后的兵卒没忍住,偷偷瞥了胤褆好几眼,胤褆还真被他那正经的模样糊弄住,以为他什么都没听见呢。
胤褆尴尬得很,脚趾都缩成一团了。
胤礽抬了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