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摇,扫着地上的水母和它身体里裹着的手掌;光继续摇,扫着地上的水母,它的透明的身躯。江林准备做晚饭,经过这里,霎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住。那个劫持他的人,断了一只手,站在那里滴答滴答地滴血。他慌忙转身走,就听得那个人沉沉的声音:“你没看到。’“没看到,没看到,什么也没看到。”江林低头捂住自己眼睛,急忙表示。
用晚餐时,又变成江林陪着纪安吃。至于祁洄的去处,纪安没问。江林也就沉默不语地扒着自己的饭。断掉的手只流了一小会的血,就止住了,开始长出新的肉芽,新的肢体。祁洄独自坐在船尾,坐到深夜,他的右手也重新长好了。他扭了扭手腕,伸了伸手指,就望着它出神。深夜,纪安在自己房间,低头转着那罐黑色粘液,情绪不明地,翻来覆去地看。
她没有开灯,只借着门缝泄进的一点外面的光。这时,光伸长,变宽了,探到她脸上。接着是一个阴影探了进来,也探到她脸上。
纪安收了罐子,抬头,祁洄开了她的门,站在她门口。沉默不语地,将那双银白色的眼睛对着她。纪安坐在沙发上,手肘撑着椅子的扶边,手背支着自己下巴,也看着他。他背着光,表情都藏在黑暗中,不知来意。她琢磨了一会,笑问:"时间到了?你要了?祁洄没有回答,抬脚,缓缓走进,又退了一步,用后背关上了门。整个室内顿时陷入一片更深的暗。“你的手,长不出了?”他问。
纪安用喉音“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没有别的方法?”他又问。
纪安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手,啪一下按亮了灯,所有的动作,所有的表情,都显在明晃晃的灯光中,无所遁形。目光扫向站在门边的他,琢磨着。
环境骤亮。祁洄眨眨眼,缓一阵,才适应了。他半垂着头,低眸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又问:“金鳞有没有用?纪安抬身靠住椅背,翘起一条腿,搭在另一边膝盖上,看着他:“也许吧。
听了,他立即就挺直身,像末路的人找到了出口,皱眉说她:“什么叫也许,你没吃过?
"没有。’
“为什么?‘
“我吃不吃,跟你有什么关系?”纪安看着他笑,“你是在,关心你的敌人?,
他顿时把手背在身后,悄悄蜷了下手指,面上却看着她冷哼:“你现在算什么敌人--你是我的囚犯。“那你是在关心你的囚犯?’
“谁关心你了?”他抬眸,“是你的断手太丑,太碍眼了,我不想再看到。
纪安说:“我可没拿出来给你看。"
".....
”被她的话堵住,又转着脑筋挑她的毛病,“没了手,你做事慢吞吞的,别忘了你还要给我制作金鳞,你的废手会影响进度!‘
说到最后,犹豫了一会,才盯住她,抬了抬眉,是嘲讽的表情,但声音低了很多,含在喉咙里,含糊不清的:"...哼,你想玩我也玩不了。
声音虽然又低又模糊,纪安还是听到了,听清了。打量着他似乎是挑衅的眉眼,纪安转回前面的话题,慢悠悠地说:"也不是我不吃--还不是要拿来跟你交易,我可舍不得吃。
..”祁洄顿时语塞。
好像,玩他,比修复自己的手还要重要。色鬼。
轻咬一下唇,看向她,用很正经的口吻质问:"你还有多少?”
“干嘛?”又明知故问。
祁洄捏了下手,故意抬高了声音,以显出气势上的胜利:”我都要。
纪安挑挑眉,望着他:“一次只有一片哦,你,受得了?’听她的话意,好像金鳞还有不少。他忽然松口气,顶回去的话也显得轻快了些:“哼,少一只手,你又做得了什么。纪安不说话,就看着他。
等来等去,没等到她的回应。
他又催:"快点做。’
而他催的人还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在